顧臨川掂了掂手裡的魚叉:“那怕是一對一咱們人數上也是劣勢。”
李雪:“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夏以晨:“來……來不及了了好像!”
開了葷的人魚此刻好像愈加暴躁,嘴角還挂着血迹,又圍了過來,盛情伸出手,紅色的指甲将她的手指襯的格外柔嫩。柳枝一樣的胳膊越伸越長,攀上桅杆。
??!!
“快跑!”
船體突然劇烈傾斜,盛情從水中爬出來,裂開的四瓣嘴幾乎要碰到彪子的鼻尖,劉超的魚叉擦着彪子耳際飛過,叉尖刺入人魚肩胛發出烙鐵淬火般的聲響。
劉超擡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特麼什麼時候了還發呆!跑啊!”
“進艙!”老嚴踹開鏽蝕的鐵門,“所有人帶上能用的武器!”他們看來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事情,跑的比誰都快。
夏以晨兩條腿輪冒煙了,撞進艙門的瞬間,後頸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盛情的指甲在皮膚上犁出三道血痕,腥甜的腐臭味順着傷口往血管裡鑽,路池抄起消防斧劈斷追來的手臂,斷肢在積水裡扭動如蛆蟲。
“啊——”盛情的扭曲的尖叫被關在了門外。
“你們幹嘛!”沈懷遠不甘心的追上去,老嚴他們跑的快,趁機将後面幾道艙門都給鎖死了。
“門鎖死了!”李雪瘋狂轉動閥門,“特麼的這些狗東西!”
手電筒光束掃過艙壁,所有人倒吸冷氣。原本筆直的通道此刻扭曲成環狀,管道如同巨獸腸道般蠕動。
頭頂通風管傳來鱗片剮蹭聲。像黑闆上有指甲在抓撓,帶着深深的不甘。
“砰……”
管道上凸出來一個五指印。
“砰……”
又一個。
“砰……砰……砰……”
李雪的牙齒磕碰發出“嗒嗒嗒”的聲音:“要不我自噶行嗎,我不想被人魚吃啊!”
夏以晨看着被壓扁的艙壁:“我看咱們要變夾心小餅幹了,草莓餡的!”
“砰……”
随着一聲巨響,顧臨川突然将她撲倒,一條長滿倒刺的魚尾劈開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盛情倒挂在管道裡,裂開的嘴角滴落紫色液體,在鋼闆上蝕出蜂窩狀孔洞。
“跑!”沈懷遠砸碎牆上的消防櫃,“試一試這玩意兒!”
彪子選擇了左側通道,很快響起他的咒罵:“這他媽是死胡同!”然而當他回頭時,原本的岔路口已經變成光秃秃的艙壁。他一個急刹車,後面幾個人就相繼撞了上去……
夏以晨和顧臨川沖進右岔道,可是夏以晨跑的太快,腳一滑,摔進了下面一個大倉庫,臨了還不忘拉個墊背的,顧臨川就這麼被她順手拉了下去!
好痛!臉很痛,手肘很痛,膝蓋也很痛。摔下去起碼有一兩米,她敢打賭自己此刻一定鼻青臉腫了。
好冷!一股冷氣從腳指頭竄到頭頂,凍的她瑟瑟發抖,直打哆嗦。
“媽呀……”夏以晨兩條腿像兩根軟趴趴的面條,四周黑漆漆的,“我特麼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了!”
顧臨川無辜的被她拉下來,被她壓的不能動彈,女孩溫熱馨香的□□就這個貼在他的胸膛,他語氣不由得有點不自然:“你倒是手快,還知道拉個人肉墊子……”
“抱歉抱歉!”夏以晨向來認錯很快,從他身上爬起來,尴尬的笑了笑,“你看,這多不好意思。”
顧臨川從地上爬起來,苦笑一聲:“我真是謝謝你了……”
顧臨川走在後面用手電筒在四周照射一番,突然捂住她的嘴,光束裡浮現數四個懸挂的人形——是老嚴!那些被吸幹的空皮囊随風晃動,每張臉都定格在極度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