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畢,陣列中魁梧男侍衛得女子眼神示意。
劍出,兩股鮮血噴湧而出。
“砰—砰—”兩聲,吳氏、楊氏二人人頭接連落地。
“看來她們已真心實意知錯悔改了,那就給她們一個痛快。隻是我看你等賤民似乎不太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若有不清楚的,就現在問,我很仁慈,很樂意教化你等這些冥頑不靈的賤民。”
女子環視院内或跪或趴或坐形容狼狽的衆人,他們臉上身上早已分不清是誰的血,眼神麻木精神萎靡,強穩着身體,但仍止不住一直不停顫抖。
女子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嘴角帶起一抹笑。
白一一這時松了松一直被原主爹箍住的肩膀。輕微的異動,讓原主爹娘瞬間緊張起來,盯着白一一滿臉緊張,連忙搖頭示意她不是說話的時機,拉着她臂膀的手愈發用力。白一一拍了拍二人的手臂,示意二人放松,緩緩站起身。
身形挺拔如玉,上前站定,不卑不亢道:“這位貴人,民女有一事不知,想請貴人賜教”。
“放肆!大膽刁民,見…貴人為何不跪?!”女侍衛身形一動,冷聲怒喝。
那女子鳳眸輕擡,像是有什麼終于引起了興趣,玩味地看了白一一一眼,嘴角彎了一下,“哦?你且說來”。
“這些人中,有人罪大惡極十惡不赦,萬死不足惜。誠如貴人所言,貴人仁慈,才給他們痛快,讓他們免受極刑折磨而死。而為什麼有些人先受斷掌之刑,最後一樣被斬首,那比起那些罪大惡極之人,他們豈不是刑罰更甚。民女愚鈍,不知為何,請貴人賜教。”白一一杏眸璀璨,明亮而清澈,透出一種充滿生命力的純淨美感。
如果不是蓬頭垢面形容狼狽,勉強算得上清秀佳人,女子心中感歎,眼底的嫉妒與怨恨終是藏不住。那眼神太亮了,亮得不自知,亮得不知天高地厚、人間愁苦,亮得仿若坐擁全天下,亮得刺目紮心。不知死活的賤民可不配擁有這般好東西,不過,很快就不會亮了。
想了想,女子面上松了松,恢複淡然神色:“哦,那你認為為何呢?”
“民女認為,貴人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任何人。”
“放肆!不得妄自揣測貴人行事!”女侍衛劍出直抵白一一心髒。
女子示意那女侍衛收劍退下,沖白一一颔首示意繼續說下去。
白一一眼神從容,語氣不緩不急:“貴人途經此地遭逢意外,嚴懲兇手理所應當。今晚這些院中之人,有人主謀、有人合謀、有人從犯,也有稚子尚幼,更有人根本不知情,而我們都在這裡,那隻能說明一個原因,今夜無人生還。”
女子眼中玩味更甚,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些。環視衆人,朱唇輕啟:“你們聽到了,冤有頭債有主,先前懲治惡人是他們罪有應得,我向來與人為善,本不想牽連無辜之人。是她不想讓我放過你們,你們要怨,将來就去地下怨她好了。”
沒有雙腿,剛又斷了一掌、一直半躺在兒子身上的白老大,原本雙目緊閉奄奄一息,聞言雙目怒撐,開口罵道:“你這個傻子,想死自己趕緊死,不要連累我們!”
轉頭又對兒子急令道:“修兒,快,先不用管為父,快去把這傻子擒了,聽候貴人發落,快,快去!”
白修文聞言,身子抖了抖,緩緩起身,還沒走出兩步。
一直在後排,從未有過動作的原身爹,上白修文身前,怒道:“今天我在這裡,我看看誰敢動我女兒!”
白一一心頭一暖,被人護着的感覺真挺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