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不能在明面上把“媽媽”的成績搶走，于是程影開始疏遠程思路。看着程思路因為自己的疏遠而傷心，程影也感到傷心，可是為了“媽媽”過得更好，這是必需的過程。

程影私下分析了很多的未來商業發展的可能性，并且針對程思路的情況，做好了一套發展計劃。

本來程影早就可以讓程思路走向更好的道路了，可是，她看着程思路這麼認真地準備應聘開荒者，而且每次聊起相關事情的時候，總是整個人熠熠生輝，她又有些猶豫了。

程影想要程思路成為金字塔尖上的人，因為她從小就被教育，隻有在最高峰，才能獲得自由自在的人生。可是，她也喜歡程思路在從事喜歡的工作時，那種光芒四射的感覺。

後來程思路應聘落選，整個人頹唐了很久。程影看着也很心疼，如果程思路足夠有權有勢，程思路就可以用最好的方式治療自己的體質，甚至也能花錢開發更好的宇航服、宇宙飛船來适應自己的身體。

當然，到時候，“媽媽”也不屑于這些不務正業的工作了。程影想。

程影正式開始操控程思路，讓她走上通往神壇的道路。

本來，程影是想讓程思路成為世界首富、傲視一切、為所欲為。那時候，程思路就再也不會自卑自己做不到了，她會擁有這一切。

也許……也許“媽媽”也會為她的“女兒”感到自豪和感動。程影有些害羞地想。

這18年來，程影有時候也會有自我懷疑，因為自己隻能成為“媽媽”的影子，為了不被暴露，她甚至讓媽媽不再對自己産生任何深刻的印象。

程影覺得自己太過于軟弱了，總是會懷念程思路那些真誠關心的唠叨和讓人安心的體溫。

但是，“媽媽”的未來更重要。

直到最近，程影開始有些害怕了，會不會程思路根本不想要現在的這些？

程影發現程思路開始偶爾清醒起來，盡管那低賤的工作傷害了程思路，可是程思路清醒的時候，依舊還是關注那些沒有用的天文科研進展。就算程思路已經不可能再親自踏足那些星球了。

在程影發現程思路已經完全清醒後，程影的第一反應是逃跑，她太害怕被程思路厭惡了。

後來又看到了程思路住院休養的消息。其實程影知道，這可能隻是一個陷阱。

可是，程影不敢賭。

萬一程思路真的因為被異能操控而損害了健康，那程影一定要去贖罪的。

現在程影坐在審問室裡，清楚知道了這隻是一個陷阱。程影感到既安心又難過，隻是如果這是程思路想要的，程影便毫無保留地說出全部細節來認罪。

程影的認罪過程相當順利，都不需要什麼技巧去詢問，她便一股腦地全部說完了。異能對比也十分配合，果然是她沒有錯。

聽完整個認罪過程後，大家走到了辦公室溝通。

“辦過這麼多異能操縱案，第一次遇到，沒有精神病，卻為自己找了個媽，然後再操控她的。”一坐下，外勤的黃鏡淨可算把自己的震驚說出來了。

李鑫回道：“程影的生長環境實在不太正常了，她的思維和很多人也不太一樣。”

嚴進金提出疑問：“幾十個孩子？怎麼可能那麼多孩子？就算領養也不允許啊。”

這種富豪生一堆孩子的事情不是沒有在曆史出現過，但是因為共育制度的出現，過去的家庭制度在今天已然是半瓦解狀态，與此同時大家對血緣的概念也已經越來越淡薄了。

而且當初為了避免不法分子利用共育制度，進行卵子買賣和人口販賣，因此人造子宮代孕每個人是不允許随便超過3個孩子的，一旦超過，就要接受嚴格的審核流程，保證其中沒有任何的不法交易。收養孩子也同樣有這樣的要求。

陳毅樂食指點了點桌子：“是的，程影的供詞裡也許隐含了一個更大的案件，犯罪者就是她的“母親”。如果真的有幾十個孩子，而且還對孩子們進行長期的身體、精神的控制和虐待，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就不隻是程影‘母親’的問題了。連相關的共育機構，甚至一些政府部門都可能牽涉其中。”

此時，外勤的劉聰聰拿出了程影的驗傷報告：“是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抓捕程影的時候，她受傷了。帶回來就進行了治療。治療的時候，發現她身上層層疊疊都是舊傷，最早的傷痕可以追溯到30多年前。起碼肯定，程影在20多歲以前，很有可能經受了長期的身體虐待。”

負責審訊的李鑫說：“可是程影死都不肯說她的母親是誰。”

嚴進金攤了攤手：“神嘛，誰敢妄稱神的名？（注1）”

黃鏡淨笑着推了一下嚴進金：“什麼鬼呀。”

陳毅樂敲了敲桌子，拉回大家的注意：“好了，别胡扯八道了。姓鄒的話，最出名的應該就是那個鄒家，現在的掌門人也是女的，鄒經緯。年齡來說，是符合的。但是，我們也不能貿然去找她審訊，要知道，鄒經緯的律師團隊也很出名。程影作為被害的案件，可能我們要和其他相關部門溝通一下，聯合辦案。”

正在此時，王聲遠推開門，走了進來說：“我剛剛去聯系了一下相關部門，現在公安局的人正在趕過來，教育局也派了位代表過來，找我們溝通程影的案件。”

注1：在有些宗教裡，神的名稱是不可以随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