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從敲門走進來,簡單互相介紹後,她看向了陳毅樂:“陳警官,你是不是來過我的講座?我好像之前見過你。”
高智商的人往往擁有很好的記憶力,陳毅樂不意外自己被記住,她伸出手和施從握手:“是的,你的講座非常精彩。”
施從還是帶着禮貌的微笑,依舊有些說不清是親近還是疏離:“謬贊了、謬贊了。兩位警官,不知道這次找我是想了解什麼事情呢?”
李鑫給施從看了一下照片:“施教授,你認識這位先生嗎?”
施從看了一眼道:“當然認識,他經常來我們的講座。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盛滿,應該參加了小刻的線下讨論會。啊,小刻就是劉刻助教,也是我的助理。”
“盛先生參加得特别積極,聽說幾乎場場線下活動都不缺席。盛先生和我說過,他的妻子患了基因自我攻擊病,他在新聞上看到了我們團隊作出的藥物改善研究,他就過來參加活動了。其實我覺得盛先生可能是在妻子去世後,有些寂寞了吧。”施從最後分析道。
李鑫繼續道:“不知道你是否有看新聞?前兩天發生了一起公衆殺人案,兇手就是盛滿。”
“什麼?盛先生嗎?”施從笑容不再,“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陳毅樂觀察着施從的神态:“施教授,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啊,是這樣的。因為我們這些講座,沒有什麼關聯性,所以很少人會參加得像盛先生那麼頻繁,我對他就有了比較深的印象。偶爾來到就會聊幾句。”施從解釋道,“就我個人感覺,盛先生為人還是相當敦厚老實的,不喜歡惹事。我聽說他去參加小刻舉辦的線下活動更頻繁。有時候我和小刻聊起盛先生,小刻對盛先生的評價也和我差不多。所以,我确實不太想像得出,他會作出這樣兇殘的事情。”
陳毅樂故意提出了相反的想法:“施教授,之前我參加你的講座的時候,我聽到了盛先生的發言,說實話,我覺得他的性格和你的說法好像有些不匹配。”
施從眨了眨了眼,也帶了幾分疑問:“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盛先生是很少發言的,最開始甚至就坐在最後默默聽。後來參與了線下活動,可能和人交流多了,才偶爾積極發言。那次他站起來說話,我也有些吃驚。但是我們這樣的主題,不時會有些争論,是很正常的。有的時候是辱罵異能者的言論,有時則是稱贊的。
盛先生過來參與講座,是因為我們那個基因自我攻擊病藥物研究嘛,當時那個研究是全部異能者參與的,所以他好像就對異能者有些過于崇拜。其實他那些内容也不怎麼稀奇,可能是他聽多了大家的讨論,不自覺就講出來了。
我對盛先生性格也是有所了解,當時也沒想到他會說那樣的話,所以沒有及時進行幹涉,反而覺得他難得發言,就耐心聽了聽。當然,如果警方覺得他講這些話可疑,那也不是說不可能。”
施從最後話頭一轉,繼續為盛滿辯解:“但是,我本人還是覺得吧,就算他當時不知道怎麼地站起來說了一些有争議的言論,盛先生也不像是兇手。這中間真的沒有誤會嗎?”
陳毅樂的笑容此時更真摯了一些:“施教授,你猜得沒錯。這中間确實有誤會,我們證實了盛先生是被人操控的。就警方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你和本次被害人楊銀川最近正在争一筆研究資金,是嗎?”
施從一聽就明白了,隻是感到這個懷疑非常荒謬:“你們懷疑我?我為了錢殺了楊教授?”
李鑫回道:“施教授,很抱歉告訴你,2000萬在我們調查過的案件中,已經是一個非常值得懷疑的動機了。”
施從有些焦慮地回想了一下,趕緊回道:“不是,按你們這麼說,那我是沒有動機的。你們說的這個案件,是不是大家說的,昨天發生在光明廣場那的殺人案?”
李鑫道:“是的。”
施從拿出聯絡器,投影給兩人看:“你們看,這是投資方給我的回複,我上周已經完成了基礎研究。前幾天投資方已經給我回信,說基本已經内定是我們研究室獲得了這筆資金了,特地來恭喜我。”
陳毅樂看着這上面的回複,雖然還需要回去确認一下信息的真僞,但是基本上來說,施從已經洗脫了她的嫌疑了。施從的團隊依舊有嫌疑,畢竟他們既能接觸到盛滿,也更有可能和楊銀川産生矛盾。考慮到楊銀川的為人,就算和利益無關,也可能會出現報複殺人。
李鑫和陳毅樂的想法是一樣,但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來,以免施從掩護她重視的團隊成員。李鑫盡量公事公辦地問道:“施教授,因為盛先生經常來參加你們的活動,我們不得不問一句,你知道你團隊中有沒有和楊銀川有沖突的成員?或者你還知道哪些沒有登記的有操縱異能的成員。”
施從被問成員與楊銀川的沖突的時候,似乎是馬上想到了什麼,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後她又恢複常态,沒有說出她想到了什麼,而是說:“我可以給你全部有操縱異能的團隊成員名單。但是說實話,就我了解,他們都沒有殺害楊教授的可能性。”
陳毅樂發現施從的表情後,再次強調:“施教授,這是一起公衆殺人案件,而且我們懷疑這不是第一次犯案。如果你想到了誰,請你一定要說出來。我們調查到最後也能查出來,但是在這期間,說不定兇手還會犯案。”
“你們說什麼?怎麼可能還有其他案件?小……”施從有些莫名其妙,脫口而出想反駁,但及時停下了,隻是說,“反正就算這次的犯人是我們團隊成員,那也沒有這樣的連環殺手。我也沒有其他線索可以提供給你們了。”
施從沒有把想到的名字說出來,但是陳毅樂注意看到她嘴型似乎想說的是“ke”。陳毅樂回憶了一下施從的團隊成員名單,最有可能就是施從的助理,劉刻。陳毅樂想起施從對劉刻的高度評價,猜想繼續問下去,施從也不會說的。也便拿着施從提供的異能者名單走了,并快速同步信息到工作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