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樂快到案發現場的時候,稍微停了一下飛行器,她深呼吸了幾次,才能繼續駕駛飛行器往前走。
“陳隊,你來啦?”柳清風看到陳毅樂後,馬上迎着她走去。
陳毅樂就像往常那樣熱情開朗地笑起來:“柳所長,對的,工作上有些事,耽誤了一下,晚了點。不好意思啊。”
“沒事,理解。你先把這口罩手套頭套這些給戴上吧。”柳清風不是很在意這點小問題,隻顧着把配備找出來,遞給陳毅樂,“你真是太負責了,竟然馬上跑過來看現場。那現場有些血腥,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這沒什麼。”陳毅樂應道,而口罩下,她的笑容已經挂不住了。陳毅樂往前走過去,隻覺得腳步有些虛浮,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看到這個現場。
這犯罪現場并不遠,隻需要沿着小巷子,走十來步,就到達了。
隻見最裡面躺着一位大概30歲左右的女性,或者幾塊的女性。這位女性的頭顱,雙手和雙腳都被粗暴地砍了下來。血液噴濺得到處都是,整個巷子都被鮮血染紅了,簡直就像是身處屠宰場,隻是屠宰的是人類。女性的身上用紅色液體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周圍灑了一圈白色的顆粒物。女性的頭部、四肢延伸處都擺着一匹金屬制的馬,每匹馬都是一樣的,青銅色、強壯、長滿獠牙。
柳清風解釋道:“陳隊,看一下吧。這已經是這周我市第二起這樣的犯罪了,犯人都會把受害者四肢砍下,周圍放上5匹馬。我們推測是表示五馬分屍這種酷刑。受害者身上的圖案,應該是用……”
柳清風還沒有說完,陳毅樂盯着眼前的場景,喃喃道:“黑狗血。”
柳清風愣了一下,才應道:“對,确實可能是黑狗血。我們曾經在一個現場裡發現了黑色的狗毛。應該你也聽過的,就是民間迷信的一種驅邪的手段。陳隊,你已經看過資料了,是嗎?”
陳毅樂沒有回答,隻是輕笑了一聲。
柳清風問道:“那還需要我說明案情嗎?”
陳毅樂點了點頭:“當然,我看得不仔細,麻煩你再說一下。謝謝了。”
看完現場後,陳毅樂說自己要趕回異處部,告别了柳清風。
陳毅樂沒有馬上回去,而是駕駛着飛行器快速去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公共廁所。她下了飛行器,趕緊跑了進廁所,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她今天看到案件消息後,早餐也沒有吃太多,吐了幾口後,便隻能吐出一些酸水,喉嚨吐得有些發疼。
陳毅樂有些恍然地走回飛行器裡,頭靠在操作盤上。
記憶裡那具屍體又出現在陳毅樂的腦海中。
冰冷的、蒼白的中年女性,仔細看,脖子上還有一圈肉色絲線的縫痕。
陳毅樂猛地擡手,用力地擊打了一下操作盤。十多分鐘後,她終于坐了起來,努力扯起兩邊嘴角,終于露出一個她經典的開朗笑容,駕駛着飛行器回異處部了。
——X市異能事件處理部——
嚴進金拿着資料去找李樹研:“李隊,有一個新案件,陳隊讓我找你開會。”
李樹研環視一周辦公室,問道:“你老大呢?我怎麼覺得我今天好像沒有看到過她?”
李鑫接話道:“陳隊說她要先去看現場,很快會趕回來的。因為是連環殺人案,而且疑似是多人聯手殺人,市裡比較重視,王局說我們先開會,後面陳隊趕回來,告訴她讨論的結果就行了。”
嚴進金看了看聯絡器:“哦,師傅說,她正趕着回來。”
李樹研快速浏覽了案卷後站了起來:“行吧,那我們先去會議室。”
這次是嚴進金說明案情:“這周在我市發生了2起非常殘忍的兇殺案,疑似是連環案。在那以前,在别的城市也發生過3起類似的案件。和我市不一樣的是,别的城市,犯人們都隻犯下1起案件後,就轉移到别的城市再犯罪。因為一直在流竄,證據比較少,抓起來也比較大難度。看起來,這些犯罪者對我市比較執着,暫時原因不明。所以上面現在也非常擔心,還會有下一次的犯罪。”
嚴進金打開3D投影:“這是5次的犯罪現場,每次殺人手法并非一樣,但是最後都會布置同樣的場景。就像投影那樣,會将死者分屍,周圍分布五匹金屬制的馬,受害者身上被用狗血畫上叉,根據之前的報告,可能是黑狗血。周圍灑了一圈大米。”
李鑫看着眼前這些讓人不适的現場投影:“所以,這是……祭祀嗎?還是單純連環案殺手的‘簽名’?又或者隻是來迷惑我們的?”
“不排除任何可能。反正看起來是很像祭祀。五馬分屍的酷刑,加上這種熟悉的黑狗血驅邪,周圍的大米……”嚴進金說到最後,有些記不清案卷裡的具體說明,正想低頭看一看,便聽到有人接着說明了。
“這是非常古老的一種祭祀習俗,叫五谷祭祀。裡面用到的大米,後來既有用于祭奠,也有用于驅邪。但現在已經不再這麼做了,所以大家也不太了解。”衆人一看,原來是陳毅樂已經悄悄進來參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