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章勤聽到這裡,感到有些疑惑。
李樹研劃拉了一下,來到爆炸案和報複殺人案:“接着是這個爆炸案,這是我們第一次非常确定我們中間有内鬼。來到了這第三起案件,我們也很确定有内鬼的幫助。如果三次都有人幫忙,這換個角度來看,是件好事。”
“啊。”嚴進金馬上明白了,“能幫我們确定犯罪者畫像。”
李樹研贊賞地看着嚴進金:“說的沒錯!我們先看爆炸案吧,施從和劉刻隐瞞的人,不管什麼犯罪動機是什麼,都很可能支持她們進行不法人體研究。從最近報複犯罪案來看,這背後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大家還記得我們的警員說的是,劫囚者皮膚像石頭一樣硬。”李樹研展示當時的口供,“我們把幾個案件連起來看,也許他不是被異能迷惑了記憶,說不定是真的呢?這個犯罪團夥可能真的在背後做其他的非法人體研究。換句話說,這個案件單獨看像是複仇犯罪,但很可能背後還涉及了一系列的其他非法活動。”
葉章勤此時心情很複雜,一方面為李隊和陳隊驕傲,一方面又有些焦慮被猜到了的真相。面上卻隻能看似八風不動地聽着。
“這……”李鑫提出疑問,“這個,搞成個石頭硬,有什麼意義啊?出其不意還有些效果,可是,配點厲害武器的話,他們弄成鑽石那樣硬也沒用啊,還不是要被打得粉碎。”
陳毅樂回複:“我們對這個,也有些疑問,可能要追查下去,或者抓到人之後才知道了。”
陳毅樂話音一轉,嚴肅了不少:“我們現在還有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内鬼是誰?”
很多人聞言,不自覺看向了其他人,都不太相信這些共事多年的夥伴竟然做這種事情。
陳毅樂環視衆人,她看到葉章勤整個人都繃緊了,可是她的視線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轉到了李鑫的身上。陳毅樂的視線停留太久了,漸漸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李鑫。
李鑫也反應過來,他比誰都更震驚。李鑫下意識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顫抖着聲音:“老大,别開玩笑了……這、這不好笑……”
陳毅樂則是冷冷地瞪着李鑫:“誰和你開玩笑啊。這事能開玩笑嗎?我也沒想過竟然是你。我這麼信任你!你怎麼能幹這種事情!”
李鑫哭喪着臉大喊:“冤枉啊!老大!我……我……”因為腦子都吓懵了,李鑫一句辯解都說不出口。
“這不可能吧?師傅。”嚴進金也反應過來了,幫着辯解說,“第一次那個案件,你本來都不想查了,還是李鑫和我積極跑過去,想給你找點線索的。”
李鑫趕緊附和:“對、對啊!我如果是内鬼,直接贊成老大的想法不就行了嗎?還查什麼查啊。”
“這樣你才可以撇清嫌疑啊。你也知道進金是一定會去找線索的。”陳毅樂冷靜分析,“而你跟過去,就有機會把所有殘留的線索都清理幹淨。”
李鑫百口莫辯,隻能往下辯解:“那第二次爆炸案呢?怎麼會是我呢?”
陳毅樂闆着臉說:“你那天,是除了倒下的人之外,來得最早的。你要盡快過來确認所有的情況,解決異常問題。平常你都是差不多踩點才過來的,完全不符合你的行為模式。”
“我、我來得早,積極上班還是個問題了?”李鑫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我那天住在朋友家,才來得比較早的。”
黃鏡淨小心翼翼地為李鑫辯解了一句:“是不是有可能搞錯啦?”
“是嗎?那這個呢?”李樹研放出一張圖片,圖片中的李鑫正和那天切斷信号的犯人在聊天。
這張照片一出來,本來還傾向于相信李鑫的同事們,也開始遊移不定了,而且陳毅樂和李樹研向來有威信,似乎更值得信賴一些。
李鑫壓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人聊過天了,可能就是路過唠嗑了兩句。這真的冤死了。李鑫還不死心地掙紮:“那,第三個案件呢?”
“會議裡,不就是你第一個大聲地鬧情緒嗎?”陳毅樂冷着臉道,“我們已經請了監督局的人過來帶你回去,慢慢審理了。李鑫,我們共事多年,你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了,我作為你的上級,我不希望你再一錯再錯了!”
李鑫哀求地看着陳毅樂,卻發現她從未如此嚴厲地盯着自己。
連一向護短的老大都不相信自己了。李鑫整個人頹然地癱坐在椅背上,在别人眼裡,這是認罪了。
陳毅樂铐上李鑫,準備把他帶回小談話室,并讓其他人先走:“我親自看着他就行了。”
葉章勤走出去前,又回望了一眼。一點都沒有逃過一劫的感覺,反而皺着眉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心裡壓着石頭似的,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