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了吧,我這都三天沒回家了,身上一股子味,誰口味那麼重歡迎我?”韓隊灌了兩口泡成了生抽色的濃茶,開始翻看他送來的鑒定報告,“還麻煩你親自給送過來。”
“警隊忙,大家都分~身乏術,報告出來了,我就順路送過來了。”
擎舟也不全是客套,他确實順路,從警局出來就去海鮮市場了,桃桃昨晚刷視頻刷到了吃播吃龍蝦,問他蝦怎麼這麼大,這麼大的蝦好不好吃,他去買一隻給孩子嘗嘗。
以防自己的糟糕廚藝糟踐了很好的龍蝦,擎舟就讓攤主代加工了,做的兩吃。
桃桃更喜歡芝士焗的,擎舟就吃的鹽焗,高飛打來電話時,爺倆剛吃完晚飯,桃桃把剖成兩半的龍蝦殼對在一起喊擎舟看,通訊器一響他便收了聲,爸爸說不能讓人發現桃桃,會被抓去吃掉。
擎舟把餐廳裡正在播放動畫片的電視機調成靜音,接通了電話,父子倆通電話,桃桃就安安靜靜的自己玩。
半晌,擎舟挂了電話,有些犯愁的看着桃桃,不知道要如何安置他。
桃桃不明所以,雖然兔耳朵可以聽很遠,但他是孩子心性,大人間的對話他過耳不過心,也便不知道他擎舟爸爸在愁什麼。
擎舟抽了張濕巾給他,溫聲道:“桃桃,爸爸周末要回家一趟,你自己在家行嗎?”
桃桃一時沒明白,困惑的說:“爸爸回家桃桃就不是自己在家了。”
擎舟:“不是這個家,是帝都的家,爸爸要回帝都,晚上不回來。”
桃桃的兔耳朵蔫蔫地耷拉下來,可憐巴巴的說:“桃桃不想自己在家,桃桃想和爸爸一起,爸爸帶桃桃一起回帝都的家可以嗎?”
擎舟本就不放心把他自己丢在家裡兩天,看他這副模樣又添了不忍心,可他回家相親,就算桃桃是普通人類小孩的模樣,一口一個爸爸的喊他,他也沒法往家帶啊,帶回去怎麼跟他爸解釋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大孫子?
都洗完澡上床睡覺了,桃桃的兔耳朵還耷拉着,睡前故事也沒心情聽了,小小一隻沮喪成了小小一團。
擎舟幫他豎起來,他又垂下去,弄的擎舟既心疼又想笑,最後把他抱進臂彎裡,親了親他的小腦袋:“好了,别沮喪了,爸爸不回去了。”
桃桃的兔耳朵一下支棱了起來,愁苦的小臉像花開一樣舒展開來,眼睛亮亮地歡呼:“好耶!”
擎舟苦笑,你是開心了,爸爸的爸爸要不開心了。
“不回就不回吧,爸幫你推掉。”高飛脾氣特别好,昨晚答應盡量回來的兒子睡了一夜就反悔了,高飛也沒生氣,隻是有些無奈。
他知道兒子對感情一事持随緣态度,他尊重孩子的意願,無意催婚,但擎舟這樣品貌家世的青年alpha是很多人眼裡的乘龍快婿,總有人為他介紹,有些不好一口推辭,就隻能讓他見一見。
還好擎舟沒回帝都,他半月前約的那位任會長終于有時間見他了,會長的助理打來了電話,通知他周六上午八點前趕到雅蘭機場,會長九點四十登機,候機時間要見兩位緣主,隻能為他撥出二十分鐘,逾時不候。
會長的助理也很忙碌的樣子,通知到位就收線了,兩人通話時長不足一分鐘,而擎舟從始至終隻說了六個字,你好、好的、再見。
這應該是一種話術,對方以強勢的口吻和緊張的時間安排對他這個所謂的緣主進行心理暗示:會長是在百忙之中撥冗見你的,這二十分鐘不是你買來的,而是你求來的,你沒有資格提出異議,更沒有資格質疑會長,對待會長和這二十分鐘你都要誠惶誠恐。
給擎舟送來通訊器的桃桃仰着小臉問:“爸爸,你要去哪裡?”
擎舟苦笑道:“爸爸要去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