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猶豫半響,最終點點頭:“那就這樣吧,我暫時先幫您瞞着。”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賣我!”
希歐一把抱住辛,辛卻帶着嫌棄地把希歐推開。
“感謝的話就少給我惹事,我替您瞞的事還少了嗎?”辛扶額,“有時候真覺得我還能活到現在真是陛下寬宏。”
“不,或許還是陛下太了解您了,知道我攔不住您的行動。”
“總之,”辛向維安再次行禮,“這邊我來處理,我會幫殿下瞞住行蹤的,其他的就拜托您了,維安老師。”
到了塞珂當地的警務處,辛和維安四人分頭辦事,辛負責和希歐聊聊今天的現場情景,維安則是由另一位巡查員帶領去見那被關押着的幾位犯人。
辛和希歐正事聊得很快,甚至辛還關心了一番希歐這跑路的一個多月的生活,在得知還算過的滋潤後,辛也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讓希歐往後少來維斯坦洛德,可不是每次都能遇見他這種願意幫忙保密的,希歐點頭如搗蒜。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問您。”
在私人辦公室,辛給希歐倒上熱茶後突然開口。
“嗯?”
“說實在的,在我眼裡,您雖然平日不喜歡把各種家國大義挂在嘴邊,甚至不太喜歡這類說法,但是您以前選擇去做的每一件事卻都相當的符合大義。不管是您當年去選擇和維安老師去封印深淵,當然那次你也是把爛攤子推給我跑了,還有您後來這五年一直忙于各類國家要務,我也知道您不喜歡甚至讨厭這些。”
“但您看,你再不願意卻也能違背自己内心去做,僅僅因為您覺得這些事是對的,您就會委屈自己也在所不惜。”
“這大概也就是我沒有料到您這次會逃婚的原因。”
聽了辛的話,希歐忽得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擡頭,左手摩挲着茶杯杯壁,眼神有些黯然。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在我逃的那個時候,我真的說不清楚。”
“但我那會兒就覺得,無論怎樣,我就不想和那位公主殿下訂婚,即使在心底說服了我自己無數次,這事對我國還是人民,甚至對于整片大陸穩定都是百利無害,但我就是——”
他突然止住發言,又過了一陣才繼續說道:“總之就是,我沒法接受,幹脆就逃了。”
“還有,辛,你把我說的太高尚了,我哪有那麼偉大的想法和犧牲精神,七年前我會去旅行也隻不過是想追随維安老師罷了,至于這些年,我也不過是拿錢幹事讨生活,沒你想的那麼無私。”
辛很想反駁你平時可不像拿錢辦事的态度,但話到嘴邊他還是沒能說出來。
兩人沉默間,希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
随即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什麼玩意啊這麼苦!”
“哈哈哈哈!”
辛在一邊笑得相當沒有形象,和他剛剛說話做事一闆一眼十分正經的模樣相去甚遠。
“辛!你故意的!”
“加了一點青荊葉罷了,還有清熱的功效。”
“這次你有這麼生氣嗎?”希歐很是狼狽地開始翻箱倒櫃找别的杯子,趕着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那還是有一點的,殿下。”
辛笑着點了點茶杯。
“我道歉,行了吧。”
“嗯哼,維安老師之前怎麼說的?事後道歉有意義嗎?”
希歐自知理虧,舉手做投降狀:“我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一定不亂來了。”
“我衷心希望您發誓能去女神面前,而不是這樣張嘴就來,下次又犯。”
正說着門被推開,維安和琳走了進來。
“維安老師。”辛立刻站起來,“辛苦您了。”
維安搖搖頭,找個位置坐下:“說下我看的結果吧。”
“這些人身上沒有深淵氣息殘留,目前看來應該沒有真正接觸過裂隙。”維安點了點自己記錄的兩張紙,“即使非深淵而是次生的裂隙,隻要接觸了就會留下難以抹除的氣息殘留,這些人并不會用魔法或者神聖術保護自己,因此不可能是真正接觸了裂隙。”
幾人都松了口,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他們說的黑色裂隙是什麼意思?故意混淆我們的視聽?”辛問道。
“不,我傾向于他們沒有說謊,但如果給出解釋,也隻能是我個人推測,應該是類似于幻覺作祟,就像他們會突然陷入瘋狂到處傷人,後面卻又完全不記得一樣。”
“所以您還是覺得這事背後的是聖職者?”
維安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嗎希歐,以前旅途裡,尤德倫有施放過穩定心神的神聖術。”
“這也确實,但是并沒有見過這樣擾亂精神的啊?”
“既然能穩定就說明它确實能影響精神境界,達成相反的效果也不足為奇,隻是看人怎麼利用罷了。”
“那我通知人去查一查塞珂的聖職者。”辛立刻說道,“不過,正規的聖職者所屬都是聖堂外派,嚴格說并不直接受我們當地政府管轄,查起來可能比較費時間。”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面。”維安主動說,“畢竟我也算半個教宗特使,應該能幫忙。”
“那可太感謝您了。”
“但我還有個疑惑,”希歐突然插嘴,“按理來說,聖職者需要保持品行才能使用神聖術。”
“那麼如果這事背後真是某個聖職者在搞鬼企圖報複社會或者引起恐慌,那他是又怎麼能用神聖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