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希歐脫口而出,“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用深淵的力量來做這種事吧——”
“我也隻是突然想到而已。”維安搖搖頭,“或許吧,我也還是傾向于他是個聖職者。”
兩人忽得都沉默下來,涉及深淵的話題太過于稱重,尤其是他兩這般真正在經曆過又真正直面過的人才明白,在遮天蔽日的黑暗面前,人又是多麼渺小。
“但是老師你還是在擔憂這種可能。”
“很難不去擔心吧。”維安輕笑,“,太明顯了,他實在不像一個正常的學者。”
“有點太過明顯的不正常。”希歐點評道,“反而有種故意的感覺。”
“狀态終于正常了?”
意識到自家老師是在調侃自己後,希歐又有些尴尬又有些無奈,“老師你就别打趣我了。”
維安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一個衛兵打扮的人突然急匆匆朝他兩奔來。
“安波萊特閣下,”衛兵先是敬了個軍禮,随即又急切地說道,“威爾斯長官有急事請您過去。”
“辛有事?”希歐一愣,随即與維安對上目光,維安眉頭微皺。
兩人以最快速度跟着衛兵到了警務處,進門就撞見了正焦慮地走來走去的辛,看到維安兩人來了,辛頓時生出松口氣的表情。
“老師,您可來了。”
“怎麼了?”
“我先簡單解釋下吧,有人來自首了,關于這段時間的連續傷人事件。”
“啊?”
聞言希歐和維安都是一愣,這是他倆都沒想到的。
“是那個克文嗎?”希歐話出口又才想起時間上不太對得上,“呃,好像不太可能,那是誰啊?”
“是一個小姑娘,還沒成年。”辛解釋道,“和老師您猜的一樣,她是聖職者,甚至我們昨天還找她談過,今天就突然過來找我們說這些事都是她幹的。”
“這是我們昨天登記的和她相關的資料。”辛把一張紙遞給維安。
上面清楚的寫着這個女孩叫尤瑞爾·芬金,十七歲,四年前開始學習神聖術,一年前成為正式的聖職者,然後來到了塞珂當地的聖教分區教堂任職。
“出師的速度很快啊。”維安嘀咕道,三年完成學業,也算是聖職者裡不錯的資質了。
“她不是塞珂人啊。”希歐看向家鄉那一欄,“家是聖都的?還挺少見的,一般都是依據家鄉就近分配吧。”
“也有其他特俗情況,比如個人意願之類的。”維安回答,“不過确實少見。”
“我們能見見這個女孩子嗎?”維安問向辛。
“當然可以。”辛連連點頭,“該不如說我請您來就是為了這事。”
辛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審問聖職者這種事我們也是第一次做,說實在其他人都有點壓力,而且那位的态度也很奇怪,您見了就明白了。”
辛帶着維安和希歐來到臨時的關押室,打開門,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正低頭坐在椅子上,手腳都帶着鐐铐。
“你好,尤瑞爾對嗎?”維安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先開口問道。
“嗯。”
女孩點點頭,聲音很小。
“你說最近的連續傷人的是你做的,你能不能解釋下你是怎麼做的?”
女孩沉默了很久,在辛忍不住要開口時,終于回答道:“我也不清楚。”
“什麼意思?”
尤瑞爾隻是搖頭,剩下的就隻有沉默。
維安看向辛,從辛無奈的眼神中他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問題所在了。
正當維安準備考慮一下怎麼繼續問時,辛的下屬突然在門報告道。
“長官,有兩個聖職者找您。”
辛露出一副果然逃不掉的表情,他早就猜到這事會驚動聖教的其他人了,這不,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老師?”辛詢問地看向維安,維安點點頭,三人便一同離開了關押室。
走到接待室的門口,就聽見裡面急躁的女聲:“她隻是一個孩子,我這幾天天天都和她在一起,她怎麼有可能幹這種事!”
維安推門走入,卻和屋内兩個人對上了目光。
“是你?!”
說話的正是昨日維安和希歐在女神雕像處碰見的那兩個聖職者,那兩人顯然也認出了維安。
“你不是,”那位女聖職者很是震驚,随即變成了氣惱,“您身為聖堂特使,難道是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嗎?”
“我們以為你對女神是虔誠的。”那個男聖職者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