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南非的陳涿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産生了質變,也全然不知國内的男朋友已經開始了每日健身房打卡。
午後的一家海邊咖啡館内,氛圍安靜閑适,店員們靈巧熟練地制作咖啡時,不忘忙裡偷閑往店裡某個位置上瞥幾眼。
美有時候是一種足以模糊國界的贊美,比如坐在窗邊靜靜賞景的那個亞裔。
他很美,或者說很英俊,完美優越的骨相和疏離溫潤的獨特氣質,撐起對他們來說略顯寡淡的五官,隻會讓人覺得一切都剛剛好,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會打亂這種溫潤斯文的狀态。
以及在白人中依然鶴立雞群的身高和大骨架,給這位先生帶來了不少的明裡暗裡的注視。
“别看了,阿莫爾,你手上這杯已經加了三次冰了。”店員提醒身邊同事。
阿莫爾俏皮一笑,“沒辦法,他太英俊了。”
店員被她這股活躍跳脫搞得有些無奈,“我承認那人是好看,但再怎麼看,也沒有格外的薪水和小費。”
“不不,别那麼俗氣,我隻是單純出于對美的欣賞和向往,才忍不住看罷了。”阿莫爾搖搖頭,嘀嘀咕咕着繼續低頭做咖啡。
陳涿坐在靠窗的位置,剛好能夠遍覽窗外的花園大道,以及更遠處湛藍翻湧的海浪風景。
他在等一個人,陳涿長指敲了幾下手邊的牛皮文件袋。
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能助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平步青雲,功成名就。
就在他想再續一杯咖啡之前,門口風鈴響了一下,一個身着在花園大道上再普通不過的沙灘褲和白色短袖的年輕金發白人推門而入,光顧了這家最近生意有些蕭條的咖啡館。
他邁着輕快的步伐從外面走來,看到坐在窗邊的陳涿時挑了下眉,沒忍住吹了聲口哨。
然後揚起一抹陽光的微笑,一屁股走到陳涿對面坐下,朝吧台說了聲,“一杯摩卡,再給這位先生來一杯羅布斯,謝謝。”
陳涿看向對面坐着的人,笑了笑,下巴微揚示意桌山那份文件袋,“赫爾門斯先生,我猜你給我帶來的是好份消息。”
他像個耐心十足的獵手,在看到滿意的獵物意料之中落到手裡時,姿态笃定中藏着些鋒芒。
來人聳聳肩,坦然道:“除了不喜歡錢,我暫時想不出不和你合作的理由。”
陳涿看着這個穿得仿佛來海灘度假的年輕人,這些天看似一直在纨绔享樂,但他代表的家族這些天可沒閑着,幸好他本人對身後代表着的家族資産還有野心,暗暗看不慣同父異母的幾個兄弟,不然就算陳涿的提案再精彩再吸金,也吸引不了從小躺在錢堆裡長大的赫爾門斯少爺。
“隻要這個項目一啟動,我們就會有數之不盡的鈔票。”陳涿輕笑道,他知道小赫爾門斯不會在意這些錢,心中定是不以為然。
于是話鋒一轉,“當然,鈔票隻是添頭。随之而來的礦産和市場才是真正甜蜜到引人瘋狂的美味蜂漿。”
小赫爾門斯聞言大笑了起來,正巧這時咖啡店員将兩杯咖啡送了過來,他舉起其中一杯,對着陳涿朗聲笑道:“祝我們一起上位成功!”
陳涿不置可否,笑了下,端起那杯羅布斯碰了一下,隻沾了沾唇,應了下景後就放下了。
陳涿出門時,安排好的車就在路旁安靜等待着,沒等他走近,車上緊接着就下來一個小青年,不僅為陳涿開了車門,嘴上還不忘關切道:“陳總今天的晚餐已經訂好給您送到酒店房間了,菜色還是老樣子,還需要添置些别的菜嗎?”
陳涿聽到陳總時微不可查地一頓,而後神情如常地上了車。
“做得很好,不用另外添置,這些天麻煩你了,小張。”
小張連連說道都是應該的,而後給陳涿關上車門,快步繞到副駕駛一側,打開車門上車。
司機是從當地分公司臨時抽調來的職員,因為語言不通,一直都沉默寡言,見狀開車就往暫住的酒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