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驚訝?”溫佳看着他的背影,秀眉一擰,他比自己想象得要淡然。
金懷墨身一側,緩緩靠在牆上:“直覺上,你的氣質和傻白甜不太契合。”
溫佳翻了個白眼,她的聲音在幽長的走廊裡響起來:“這一輪,我們繼續投B吧。”
金懷墨閉了閉眼,隻覺雙眼幹澀:“擅自來找我,不怕我告發你麼。”
“你不會。”溫佳說,“你剛才當衆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早早回了房間,不就是在暗示我讓我來找你麼?”
“原來我還有這個意思。”金懷墨腹诽,掏出口袋裡的眼藥水,仰起下巴。
溫佳回歸正題:“這一輪,我們繼續投B吧。”
“為什麼?”
冰涼的液體滴入雙眼的刹那,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上一輪9個投B的人是多數派,已經輸過一次。這次我們繼續投B。仍然是9:11。那麼那9個人又會輸,拿到3個梨,馬上就會出局。”
“啊,我明白了。下一輪次,你再站出來,帶領大家投‘拒絕’,剩下11個人就能勝利了。”
“差不多。”溫佳言簡意赅道。
“11個人勝出,會比20個人勝出,更合你的心意?”
金懷墨閉着眼,藥水在雙眸中湧動,他的語氣沾了些玩味。
溫佳聽這話冷然一笑,嗤道:“這是逃殺遊戲,一直以來都有人死不是嗎?淘汰别人,赢過别人,才是生存法則。現在讓這些人活下來,搞不好下一關就會被他們弄死。”
金懷墨了然地點頭,一睜開眼,淺色的瞳孔在幽暗中帶着熠熠的微光:“看來你确實不太喜歡這種無傷亡的結果。”
“憑什麼這局可以不死人?”溫佳反問道,“大家是對手、是敵人,不是麼?憑什麼我們就得聽她的,她說怎麼投就怎麼投?率先掌握遊戲主動權的,明明是我們。”
金懷墨吐了一口氣:“任人擺布确實有些惱火呢。”
“所以,”溫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和我一起搞砸這個局面吧。”
溫佳看不懂金懷墨。但他既然在第一輪沒有選擇“拒絕”,就證明,他的想法在某種層面上和她一緻——還有江亦奇,要不是下午他的身份被陳怡靜詐了出來,她就還有一個隊友。
說到底,陳怡靜也僞善。
隻不過她裝得更好,站出來的時機更合适而已。
金懷墨像是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兒。
他微一傾身,問她:“那我不是又任由你的擺布了嗎?”
“你——”
不待她接話,金懷墨又不急不徐道:“所謂淘汰投B的9個人,實際上你真正想淘汰的,就隻有她吧?畢竟全場的焦點徹底轉移了。”
溫佳沉默片刻,直視他道:“你既然沒有拒絕我,就說明你也在動搖吧?我相信你會站在我這一邊。”
金懷墨清秀的眉眼透出些似有若無的笑意:“既然相信我,不如我們一起投‘拒絕’?”
溫佳錯愕,目光閃了一下。
“啊,看來還是不夠信任。”金懷墨好整以暇道,“也對,畢竟我也是一個背叛者。”
溫佳咬牙,又說:“我不信你會投‘拒絕’,難道你就不怕你成了唯一一個投‘拒絕’的?總之,我們投B,是最保險的也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如何,我都會投B的。”
她徑直朝前走,經過他時又說:“如果你錯過這個機會,以後一定會後悔。難道你以為那些人都是值得活下去的人?”
金懷墨漠然地看着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又閉了下眼,呢喃道:“嘶……眼睛還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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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次投票結果将于明日11點公布,請各位玩家于10點宵禁前回到各自房間休息 /
9點過後,玩家都陸續回房間了。
金懷墨卻在這時挑了張幹淨桌子坐下來,拈起桌上的乳酪司康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
路過的陳怡靜見燈光大亮,走進來訝然道:“學長,你該不會今天沒吃飯吧?”
“恩。”金懷墨點頭,把精緻的餐盤朝她一推,“味道不錯,要吃嗎?”
“這個太甜了,我一吃血糖就會咆哮。”
陳怡靜這才想起,在會場上,她幾乎沒有見過他好好用餐。
每次到了飯點,金懷墨要麼吃點水果,要麼等甜點。
難怪這麼瘦,原來吃飯這麼不規律。
“不過,你怎麼會在這?”金懷墨問。
“我……”陳怡靜朝他一攤手,掌心裡躺着一把太妃糖,“又去打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