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一下下響起,門後始終沒有動靜,不好的想法巡巡升起,他折返回自己房間,搜遍工具箱才找到鉗子。
許熠拎着鉗子又折返回去,他低罵一聲用鉗子别住門鎖猛地使力,門鎖紋絲不動,密碼鎖識别錯誤,自動鎖死待一分鐘後重試。
“操!”
季餘那句話還在腦子裡打轉,他到不信周祁能死屋裡,但是狀态差到是真的,要真在屋裡暈過去這麼久,不死也得半癱。
胸腔起伏愈發劇烈,密碼鎖過了時間,許熠抱着試試的想法,輸進去以前門鎖的密碼。
“開鎖。”密碼鎖應聲打開。
許熠拎着鉗子一把拉開大門沖進屋裡,屋内一片漆黑,門外燈光模糊映着客廳。
“周祁?”
許熠打開燈,屋内設施才能看清,跟樣闆間一樣無論什麼裝飾擺件都标準的立在該在的位置上。
他急忙繞過客廳邊喊邊找也沒看見周祁的影子,屏住呼吸推開卧室的門。
灰色被子平整鋪在床上,整個卧室彌散着涼意,窗戶沒關,黑色薄紗被風帶起刮着屋内。
許熠腳步頓在原地,看不見人也是件好事,起碼不算出了意外。
拎着鉗子的手稍稍松了力氣,轉過身還沒擡起眼,一頭撞進寬厚的胸膛。
周祁擡手攬住許熠肩膀,沉重心跳貼在他耳邊,嗓子裡的苦意充斥,加重了這個擁抱。
熟悉氣息鑽入鼻腔,許熠掙開他的手,拎起的鉗子險些砸下。
擡眸對上周祁難言的眼神,怒火騰地升起:“你他媽神經病啊?!沒事裝什麼死?”
“我才從公司趕回來,你怎麼了?”
許熠把他從頭看到腳,确實是平常他上下公司常穿的西服款式。
“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周祁聞言才拿出手機,看到許熠的來電顯示,心裡喜大于驚。
“工作電話不用我接,私人電話,你不會再給我打,所以我開了靜音不想接。”
許熠緊抿着唇線,一雙杏眼怒意橫竄:“謊話連篇,你助理不是說你沒回去嗎?”
“我又不止一個公司,我騙你幹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意義又在哪?”
周祁說的有些急,明晃晃的被冤枉,他翻出手機給許熠找證據,被冤的滋味沖刷心頭,但許熠根本懶得去讨論這事的真假。
許熠别開視線,怒意不散反增:“别給我看,你去哪都和我沒關系,你這個人真是有什麼下場都活該!”
周祁張嘴剛想反駁猛地反應過來,肩膀被許熠重重撞了下,他拎着鉗子大步走開。
周祁跟上前,抑制不住胸腔的激動:“你關心我?你擔心我出事了對不對!許熠——!”
房門“砰”地一聲甩上,巨響回蕩在屋裡,許熠的舉動落在周祁眼裡,怎麼看都是被在乎到的細節。
許熠打開門,鉗子咣啷扔在地上,心髒久久不能平複,他真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自己有時候真挺賤的,周祁這樣什麼手段都能用的出來的人,讓他生活過得不如意都算報應輕的!
隻要一碰上周祁果然沒好事,手機還在響,他拿起手機劃開,季餘非常在乎這位周總究竟死沒死房子裡。
許熠簡單回了兩個字“沒死”對面提起的心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聊天框轉了兩下,季餘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要說,手機卡頓了幾下,一股腦冒出一長串圖片,緊接着跟了個文檔彙總。
許熠點進去,裡面都是檔口鋪面,季餘對工作室選址可謂比自己對工作還上心。
謝謝兩個字還沒打完,季餘又發來一長串。
“看好哪家告訴我,價格我幫你談,中介費我可以不收,到時候随便給我扔個崗位就行,今天我姐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吧,救救我吧許老闆!”
八竿子沒一撇的事,難怪季餘這麼上心,許熠挨個翻着看了看,他很欣賞季餘對設計的敏銳度,這種獨到的設計巧思大可以稱得上天賦。
他很爽快的答應,對面似乎猜想到結果,全部包攬工作室選址這事。
簡單溝通了下,确定下來的有兩個地段,位置都還可以,起碼假設初期的起步費用許熠還能承擔得起。
心裡那點火氣早散的差不多了,剛要收起手機,周祁電話就打過來了,許熠皺着眉頭,手指一滑。
差點忘了,還是要拉黑。
手機再次回歸平靜,許熠從沙發上起身抻着腰渾身酸麻,胃裡到時間又開始抽痛造作。
随手翻衣櫃拿了兩件衣服進浴室沖了個澡,再出來時房門響了。
許熠真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住,比從前兩個人住都熱鬧,房門就沒斷過敲門聲。
他擦着頭發走過去打開門,五官頓時扭在一起,周祁寬闊壯實的身材套了件花邊圍裙,手心分别端了兩盤看不出什麼東西的——菜?
“又幹嘛?”
這不耐煩的語氣撲面而來,周祁一時面露難色,将手心兩盤菜往前遞了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第一次學着教程做的菜,面相雖然難看了點,但是我嘗過了味道還可以。”
“我不要,拿走。”
許熠聲音落地就要關門,周祁用腳抵着門,關上的瞬間腳被夾到,他吃痛嘶了聲,把腳又往前伸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