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于芷落揉揉毛茸茸腦袋,“我不會的。”
“為什麼啊?我好煩的~”
“還好,你鬧鬧我還挺喜歡的。”
于芷落補充。
在心情好的時候。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想法,我不知道,也猜不出來的。有事好商量,那你煩我的時候,就跟我說說。”
“那,我就不鬧你了。”
于芷落假意吃醋,挑情道:“那你要鬧誰?”
“唔……我鬧自己,”顧钰視線迷離,“我在撒嬌,你也要喜歡,那才有效果。”
“你煩我,我會傷心的。”
“多跟我說說,我……還有些不了解你。”顧钰蹭蹭嗚嗚地躺在了她的懷裡。
醺醺醉醉裡的她說不出,隐隐約約感覺到抱着她的芷落,像是一陣清風,又好似高挂在潔白雪山頂上的明月,下至人間賜福的天使,接觸緊摟着的□□,更深層次的鍊接的建立卻如登天般,可望而不可及。
一昧的包容許是另一種隔絕深度交融的盔甲,自己成了個喜歡無理取鬧的孩子,而芷落……是路邊随手拍拍她腦袋,給顆糖的陌生大人,來了,走了,她,抓不住。
在她看來,芷落不求回報地任她索取,可眼裡的渴望微薄卻得吓人,近乎如同是長途跋涉中間,來自己這裡歇息的旅客般随意自洽,不求回報,無愧于心,得意自在,也免受感情的糾纏拉扯之苦。
離得很近,也飛得很遠。
莫名的直覺驚醒着顧钰:等她煩了,她随時可以毫無留戀地離開,我可不能被慣壞了。比起告訴我存在的錯處,重視體面的芷落大概隻會随意笑笑,再選個差不多的理由,走向另一個讓她舒服的人或某一處地方。
芷落的愛與包容肯定是有限度的,隻是大概她不好意思說,畢竟我們才重新認識不久,這種行為有“立規矩”“下馬威”“不識好歹”之嫌,這點我還是能理解的。
下次有機會問問,小“作”怡情,大“作”寒心,芷落的心是軟的暖的,也是硬的冷的,一時不慎給人鬧跑了,就天塌了般的不好了。
“好。”于芷落明白,過程太快,好多沒說明白的兩人就迫不及待地相互按了個戳。将用對待稍微親近的“外人”的方法:面上的包容理解,一有不對,直接逃跑,使用到親密關系裡确實不妥,要交心。
真心換真心。
我會努力的。
平日裡呼風喚雨慣了,顧钰撒嬌時,都不由帶了些頤指氣使的吩咐人勁兒,“你,讓我多走近你一點。”
“嗯。”于芷落腦子裡認同,我記下了。
“有什麼喜歡的,多多告訴我,我也想對你好點。”顧钰壞心眼地打着節拍,“醉時”,“醉中”,該輪到“醉後”了。
視線專注深情地直直落在她的芷落眼底,像是要将人吸入瞳孔的深棕裡禁锢。
顧钰身前的柔軟不由分說地向前壓去,身前摟住她的人緊張得後背貼上牆上,于芷落直覺試探,“你……沒醉。”
敏感的人難騙,敏感又聰明的人最難騙,顧钰不吱聲,過了會兒,聲音軟綿綿地裝模作樣,“我醉了,現在醒了點。”
“你挺厲害的。”于芷落打量,心中已有成算,但畢竟談戀愛嘛,開心最重要。人家都願意為你裝醉,用了心,自然更不能傷了人的心。
顧钰的目光下移,指腹一下一下輕觸高領邊沿之上,脖間細嫩的肌膚,“嗯?生氣了?”
“還好。”于芷落臉頰湧起抹淺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