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何韻芷垂眸,捏着紅桃Q的一角,先移開視線。
“這樣,我們還是需要有點獎罰吧,不然不好玩。”陳知源提高嗓門,招呼着大家,道:“我們五組的話,第一名就選地方,最後一名就請大家去玩呗。”
袁一琪和唐遠分到一塊,交叉着手,哼笑道:“沒問題啊。”她鄙夷地看陳知源,望向陳知源的隊友蘇芸,“你準備好錢包吧。”
陳知源被袁一琪的話嗆到,指着袁一琪大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
有了獎罰,大家心裡有了好勝心,一言一語讨論着,直接将黃維和賀婵兩個體育生給打散,賀婵最後和班長譚榮奇組隊。
按撲克牌從小到大,先是黃維和陳園園對上袁一琪和唐遠。
何韻芷乖乖站在羽毛球場地外,李嵊山站在她身旁。
她心不在焉地看比賽,翻着比分牌,餘光一直往李嵊山身上瞟。
該怎麼開口說謝謝呢。
她雙手搭在記分牌上,在腦子裡一遍遍排練,腦中有兩個男女小人,正在進行着公式化的對話。
“何韻芷。”
懶懶的嗓音從右邊傳來。
何韻芷吓得一激靈,轉頭看見李嵊山正看她。
她怔怔,腦子一短路,張嘴就說:“謝謝你,李嵊山。”
李嵊山嘴角噙起弧度,他伸出一隻插兜的手,朝她這邊俯下身來。
她身體頓時僵住,聞到清香,她擡頭,發愣地看着靠近她的李嵊山。
李嵊山垂眸,瞧着犯懵的何韻芷擡頭看他,喉嚨發緊,淡淡移開視線,擡起手,翻了記分牌。
他勾起的唇笑意更濃,語氣懶散,“大家喊你翻牌。”
何韻芷啊了一聲,低下頭,看着李嵊山已經替她翻牌。
她的臉頰泛燙,低聲道:“剛剛,說的是謝謝你幫我拿黑闆擦。”她擡頭,看着李嵊山,笑出小梨渦,真誠道:“現在也謝謝你,李嵊山。”
雖然說這話,她會不好意思,但是對于他人的幫助,她覺得很有必要表達回去。
李嵊山側視,何韻芷的眼睛亮亮地看他。
像陳知源家的那隻薩摩犬。
他嗯了一聲,轉頭看着空中的羽毛球,心不在焉道:“是朋友?是的話,幫你正常。”
何韻芷:“?”
她沒懂李嵊山是什麼意思。
李嵊山看何韻芷一臉疑惑,挑了下眉,拉長語調,慢悠悠道:“我們母親都認識,難道不是朋友?”
語氣無所謂似的,十分漫不經心。
“當然是。”何韻芷微驚,立即輕笑道。
她莫名地開心起來,沒想到李嵊山已經把她當朋友了。
之前,她還以為李嵊山沒把她當朋友。
聊了那麼幾句,袁一琪和唐遠就輸了,可把一旁看戲的陳知源樂得不行,直接貼臉開大,嘲諷袁一琪。
輪到何韻芷和李嵊山上場時,陳知源站在一旁,拍手道:“小何,山兒直接帶飛你。”
李嵊山隻是不喜歡運動,但運動細胞不錯,甚至算得上好。
話是這麼說,一場下來,何韻芷一個人就丢完五顆球。
何韻芷打羽毛球并不差,但她有些放不開,沒接到球,心裡不太舒服,總感覺自己把别人給拖累了。
她與李嵊山的配合也并不好,導緻很多次與李嵊山撞到一塊。
看着五比零的記分牌,她有些喪氣,下了場地。
“看來你帶不動啊,山兒。”陳知源笑着打趣,拍了拍李嵊山的肩膀,揶揄道。
李嵊山睨了陳知源一眼,視線落到垂頭的何韻芷身上。
他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劃着球拍沿,輕飄飄道:“想赢麼?”
何韻芷怔住,抿唇想了下,老實地朝李嵊山搖頭。
她真沒什麼想赢的勁兒。
“那我想赢,你幫我?”李嵊山語氣淡淡,握着球拍,緩緩地朝何韻芷走近。
何韻芷愣了下,并沒有想到李嵊山看起來這麼無所謂,還這麼有勝負欲。
她抿唇,重重點頭。
于是,李嵊山看向場地,簡單地分析剛剛那場比賽雙方的問題,極快地說完他們倆該如何配合,簡潔明了。
最後,他将視線落在她握拍的手上,食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她的手背,看向她道:“握得太緊,放松。”
她頓了半秒,溫涼的觸感輕輕掃過,像一根羽毛一樣,撓人。
緩過神來,她立即調整了握拍的方式。
她擡頭,看向李嵊山。
李嵊山垂眼,看她握拍的方式對了,輕嗯了一聲,就沒再看她,看起了比賽。
何韻芷咽了咽唾液,轉過頭,已經輪到賀婵和譚榮奇他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