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過去,還剩一周,就是月考,西育市天氣漸漸轉涼。
剛上完數學課,何韻芷頭昏腦漲,她閉眼,單手撐着腦袋,揉着眉心。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今天格外不舒服。
上午的課程結束,何韻芷很自然地與袁一琪一塊去吃飯,她們倆經常吃二食堂。
剛打完飯,何韻芷四處找袁一琪。
轉來轉去看半天,她才看見袁一琪站在不遠處和她揮手,她頓了一下。
在袁一琪旁邊,是李嵊山那群人。
這兩周過後,何韻芷和李嵊山那幾人的關系不錯,大家都是朋友關系。
陳知源自來熟,袁一琪和陳知源又是同桌,袁一琪和他們玩的時候,時常會拉上她。
一來二去,自然熟稔起來。
在食堂的時候,有時候碰到,大家會一塊吃飯,但這是極少數的情況。
陳知源這幾個,大多時候在校外吃飯。
何韻芷走了過去,袁一琪坐她身邊,而她對面,剛好是李嵊山。
她坐下的時候,将餐盤往桌上一放,眼神輕輕掃過李嵊山。
李嵊山正垂頭吃飯,慢條斯理,一塊牛肉能嚼半天,他面前的餐盤像沒動過。
何韻芷打了個招呼,靜靜地吃飯,袁一琪他們聊得火熱。
她和李嵊山,像兩位局外人一樣。
人一多起來,何韻芷就不太喜歡講話。
如果隻有幾個很熟悉的人,她能說上幾句話,現在的情況,她身為i人,有點不适,但能接受。
想着想着,她下意識地瞅一眼李嵊山。
和李嵊山相處這麼久,何韻芷知道,這人就是懶得搭理人,是散漫冷淡的性格。
好像什麼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何韻芷吃飯算不上快,她今天點的是番茄牛腩和清炒青菜,适量的米飯。
這兩個菜她愛吃,餐盤吃得幹幹淨淨,她拿出紙巾,準備擦嘴。
李嵊山就坐在她對面,何韻芷實在太容易看見他,他點的兩個菜都沒吃完,米飯也隻吃了一半。
看來很不合他口味。
何韻芷看見袁一琪快吃完飯,習慣性地側身,遞一張紙巾給袁一琪。
袁一琪自然地接過她的紙巾,這是她倆之間的默契。
她剛轉頭,視線就和李嵊山撞了個正着。
視線交彙,誰都沒說話,何韻芷略帶慌亂地移開目光,抿了抿唇。
她能感受到,對面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
這時候,對面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是李嵊山喊他身邊的陳知源。
陳知源聊得正上頭,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嵊山,“咋了,山兒。”
李嵊山并沒有看陳知源,直視着前面,看着垂頭的何韻芷,眼神飄忽不定,不敢擡頭看他。
他嘴角噙起一抹弧度,面容平靜,語調懶懶,“給我紙巾。”等好一會兒,也沒見陳知源說話,他輕擰眉,眼眸帶一絲不悅,轉頭看陳知源,“沒有?”
陳知源陷入深深懷疑,納悶道:“山兒,我哪裡帶過紙巾?”
他家山兒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不然怎麼會問他這種廢話。
陳知源說話聲大,何韻芷聽得一清二楚。
她猶豫了下,思索再三,從小包裝裡抽出一張紙巾,伸手遞給了李嵊山。
“這、這裡。”何韻芷道。
李嵊山緩緩看向她,她咽唇,輕笑了下,掩飾着自己莫名的不自然。
他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指腹。
和昨晚一樣,不小心地碰了下,輕輕地。
李嵊山淡道:“謝了。”
何韻芷垂頭,看着自己的手指,盈盈一笑道:“沒事。”
陳知源看見這一幕,立馬懂了。
他笑嘻嘻地用手肘推李嵊山,李嵊山斜斜看他一眼,隻說一個字。
另一邊黃維沒聽見,充滿好奇,拍了拍正在打遊戲的唐遠。
黃維道:“嵊、嵊哥和知源哥說、說什麼悄悄話?”
唐遠抽出空,看了一眼,推了下眼鏡,“喊他滾呢。”
吃完飯後,中午午休到下午一點半,住校生回寝室,何韻芷是走讀生,平常她和陳園園沒有午睡的習慣,都會在學校圖書館看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