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嵊山。
陳園園一見她,立馬上前挽着她的手,“芷芷。”
陳知源表情很誇張,委屈兮兮道:“你倆終于跟我和山兒一塊了,這幾天你倆不在,山兒冷暴力我呢,回家路上,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陳園園翻了白眼,何韻芷輕輕笑着,偷偷瞅一眼最旁邊的李嵊山。
李嵊山已經往前走,雙手插兜,走在最前面,冷嗤道:“那你熱暴力我?”
“山兒,你怎麼這麼說我,這我就覺得你不對了。”陳知源罵罵咧咧上前,緊跟李嵊山,一副勢必說赢的陣仗。
何韻芷捂唇笑着,和陳園園對視一眼,走在兩個男生身後。
四人等一會兒,公交車就到了。
在公交車上,陳園園身體不舒服,肚子有些疼,想坐最後一排,可以拉開車窗吹吹風。
“那我和陳園園一塊。”陳知源對剩下站起的二人說得飛快,就往後排走。
何韻芷想阻攔的話沒說出口,陳知源就已經坐到位置上了。
她噎住,轉頭看站在她身旁的李嵊山。
整個公交車,隻剩他們倆人站着,也隻剩兩個空餘的座位。
“坐麼?”李嵊山淡淡道,他的視線掃過空餘的兩個座位。
何韻芷抓緊扶手,她側頭,看向那兩個座位,抿緊唇,并不說話。
李嵊山看她,嘴角噙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心不在焉道:“是終點站,要站很久。”
“好吧。”何韻芷硬着頭皮道,不看李嵊山一眼,步子有些快,往那兩個座位走。
她坐了靠窗的位置,等她坐好後,李嵊山也緩緩坐了下來,坐在她身邊,她身子僵住。
李嵊山一坐下,就是熟悉的清香。
何韻芷捏緊衣角,渾身繃緊,她咽唾液,僵硬地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流,耳旁是他淺淺的呼吸聲。
就這樣,過好一會兒,何韻芷想起什麼,從衣兜拿出藍牙耳機,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将耳機戴上,她把音樂聲開到最大。
慢慢地,她懸起的心髒漸漸舒展。
聽不到李嵊山的呼吸聲,就不會注意到他了。
随着公交車慢吞吞地前進,何韻芷歪着腦袋,閉起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
一天的緊湊學習,讓她的眼睛很累,整個人也很累。
慢慢地,她來了睡意,呼吸變得平緩。
李嵊山透過車窗,斜斜地看何韻芷弓着身子,腦袋一下又一下往下墜,整個人都往車壁靠。
她眼睛緊閉,眉頭一會兒皺起,一會兒展開。
這是夢見什麼了?
把她愁的。
靜默着,他的唇角,漸漸勾起。
忽然,一個急刹車,整個車身都往前倒,何韻芷的腦袋離開車壁,就要重重地砸向車窗。
李嵊山擰眉,在要砸向車窗前,往何韻芷的位置靠近,手臂張開,迅速地将手背貼在車窗上,手心朝内。
緊接着,全車人後仰,何韻芷的腦袋自然地砸向李嵊山的手心,李嵊山随慣性撲向何韻芷。
掌心溫熱的觸感,如一道閃電,傳入李嵊山的全身。
他垂眸,何韻芷眼眸依然閉着,沒被影響到半分,甚至像小貓一樣,腦袋往他的手心蹭了蹭。
李嵊山微頓,眸底劃過一絲情緒,但下一秒,他就抽出手掌,拉開與何韻芷的距離。
坐好後,他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坐在最後一排的陳園園和陳知源看完全程,二人對視一眼,雙方都是一副“吃到大瓜”的驚訝模樣。
陳園園不解道:“李、李同學這麼熱心?”
她記憶中,不是啊。
陳知源咂嘴,幽怨地看着前面的李嵊山,癟嘴道:“我腿瘸了和他走一塊,他可沒扶過我一下。”
等公交車快到站時,李嵊山轉頭看何韻芷,依然閉眼睛睡着,他喊了一聲,“要到站了。”
何韻芷沒有一絲的反應。
李嵊山沉默,推了下何韻芷的手臂,又道:“何韻芷。”
依然沒有反應。
李嵊山擰眉,湊近了何韻芷,看着那張熟睡的臉蛋,勾起一邊唇,道:“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