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就知道這名字非常有自己胡說八道的風采,這的确是自己可能随口搪塞的名字,結果就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麼從林耀祖的嘴裡說出來了。
謝吾德隻覺得自己狼狽得要命。
亞夏和溫特搞出來的是什麼大數據模型,是不是有點太過于精準了,精準到了有點恐怖的地步了。
幸虧法網計算機沒有隐私洩露的可能,不然整件事情還真的有點惡心。
他知道,預測中的自己沒改口肯定是因為亞夏在場,他的反應都這麼大,作為直接受害人的亞夏隻會被創得更慘,而他隻要看到亞夏聽到這個名字後被這難聽的名字惡心到的反應,就會心情愉快,他肯定會持之以恒地用這個名字,看着亞夏一次一次炸毛。
可是現在亞夏不在場,謝吾德沒有得到情緒上的補償,那被創飛的就是謝吾德了。
難聽死了!
難聽得像是被人拿着錘子往自己的腦殼上狠狠地重擊了,現在還嗡嗡的,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飛快,好像要心髒病發作了一樣。
謝吾德還是有點文藝屬性的。
能創到亞夏的其實也能平等地創到他。
更何況他的本名其實就是“亞夏”,在亞夏這個本體不在的時候他也非常有代入感。
謝吾德拿着濕巾擦着自己的臉和手,滿臉扭曲。
他的羞恥心消失很久了,亞夏之前和他說了很多次要注意言行,可是他不聽。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攔得住他嗎?
直到自己被自己創飛。
這算是惡有惡報嗎?
謝吾德被自己創傻了。
亞夏有時候說的也不完全是錯誤的。
他看着林耀祖。
他在把自己擦幹淨之後居然把濕巾重新往自己袖子裡塞而不是直接扔掉。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手已經放了進去。
他恍惚地把這濕巾直接傳送到了太陽裡面燒掉。
林耀祖被謝吾德這強烈的反應給驚到了,她把腿往後縮了縮。
謝吾德歎了口氣。
“你在我面前還是叫他謝夏吧……還有别說什麼謝冷,叫他謝冬。”謝吾德對林耀祖說道,“看到他再喊謝熱。”
林耀祖還有點驚魂未定。
謝吾德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
謝吾德好面子,她怕自己看到謝吾德出糗會遭殃。
可是謝吾德好像并沒有把剛剛的事情當成需要把林耀祖處理的事情。
“謝夏、謝冬是他們的真名嗎?”林耀祖問。
“你知道這名字指的是他們就行了。”謝吾德不在意道。
活了這麼多年,隻熟悉他真名的人早就死了,骨灰估計都進入了生态循環了,搞不好他哪天吃的哪一口飯就曾經構成過他的熟人。
他的真名是什麼很重要嗎?
會用他真名找人的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他叫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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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殿下,終于找到您了。”越王府的翊善騎着馬找到謝吾德的時候,就看到他正端正地坐在一張凳子上。
至于他是怎麼找到謝吾德的……
在他前兩天沒找到謝吾德之後,聽說這邊有亂子,就跟着邱家軍的人來了。
這位越王殿下是純粹的樂子人,要是半路遇上有意思的,哪裡會管他們?
一般來說謝吾德都是提前抵達目的地等着他們,所以在翊善到了約定的地點還沒有看見謝吾德的時候,他就開始去找謝吾德了。
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身處錦京的皇帝巴不得越王能死掉。
如果越王真死了,翊善也算是在暗地裡有功了。
不過翊善可不敢真的對謝吾德做什麼。
以這位越王那暴虐的脾氣,要是被他抓住,被扒光衣服掉在城門口抽都是有可能的。
他可不在乎什麼刑不上大夫。
翊善要是真被這麼收拾了,那他就隻能當小說裡的小醜了。
村裡的人看到翊善那沉穩可靠的樣子,很是松了一口氣。
媽呀,終于來人了,而且還是個可靠的人。
他們就怕越王的手下也是一個和越王一樣腦子不正常的人。
謝吾德看了翊善一眼。
同行了有一個月,但是他們依然是不怎麼熟。
他覺得自己和翊善合不來,對他這個人就漠不關心。
“來個人把踏雪帶走喂點吃的。”翊善說道。
謝吾德和翊善不熟,但是翊善已經很了解謝吾德了。
這位越王肯定不會想起來給馬喂吃的,而這種小村莊裡人都不夠吃的,更别提馬了。
這馬大概隻能一路自己找吃的。
林耀祖這才知道這馬原來不叫傻狗。
這是個有點标準奶牛貓配色的馬,四個蹄子是白的,踏雪這個名字的确很合适。
翊善在院子裡看了一圈,他聽說越王是和一個女人一塊來的。
他不覺得這是越王的什麼豔遇。
越王什麼脾氣所有人都知道。
在宮中根本就沒有人侍奉他,也沒有人敢接近他。
不過與其說所有人冷暴力他,不如說他一個人把所有人排擠了。
他需要什麼人幫他做事的時候,那就随便喊個人過來讓他去幹。
反正也沒有人敢不聽他的。
所以不管男女,會主動靠近他的人都不太正常……
翊善看到了林耀祖,還是被吓了一跳,他沒想到是這種不正常。
她倒是長了一副國人的面孔,可是那短發還有那頭發上的一縷挑染怎麼看怎麼怪異,她身上穿的服裝材質看上去也非常奇怪。
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再怪能有越王怪嗎?
隻是頭發和衣服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