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昏昏沉沉的,随行的侍衛們感覺很擔心。
白國使者生病這事完全瞞不住,畢竟白國使者是個享樂主義者,生性喜歡吹牛,還喜歡和人聊天,一聊就能聊上個大半天,然而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在馬車内昏睡着。
有人問白國使者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但是白國使者并沒有同意。
他總擔心謝吾德像是個鬼似的跑出來。
等着他快要到白國境内的時候,白國使者覺得自己的狀态好了很多。
他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往邊上一掀,開口道:“來人!”
然而這兩個字一說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勁,他的聲音好像變得又尖又細,變得在他聽起來矯揉造作的,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太監音。
他低頭一看,往自己的胸口一摸——是軟的。
白國使者的眼睛瞪大了,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在腦殼内震動,眼珠子也連帶着震顫了起來。
他很想撤回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但是很可惜,車外的人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們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因為這個聲音根本不像是白國使者本人的,他們懷疑是不是有刺客?
他們拉開車簾卻看到了一個有點身材過分豐腴的女性。
這個女人還穿着白國使者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有點松松垮垮的。
對方滿臉震驚,手還放在胸口上,如果她摸的不是自己的胸的話,這怕是一副非常像登徒子的畫面。
現場瞬間變得一片混亂。
有人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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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邱家軍那裡,林耀祖看着還在打盹的謝吾德。
謝吾德熬了一次夜生物鐘就亂掉了,所以這幾天這個縣城白天安靜了許多,而夜晚總是有人四處遊蕩,居然還鬧出了有鬼的流言。
畢竟很多人家的狗半夜都汪汪大叫,而貓時不時地像是小馬一樣哒哒哒竄走,養雞的人家聽到半夜雞在籠子裡撲騰,籠子裡的雞蛋都少了許多。
可是林耀祖知道,那分明就是謝吾德。
大半夜睡不着去招貓逗狗了。
“殿下,我聽說白國人走了。”林耀祖是被謝統制官委托來問謝吾德的。
别人不知道為什麼城中半夜家畜騷動,但是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這都是越王殿下的恩情啊!
其實越王已經很安靜了。
他不插手軍中事務,也不打算指揮什麼,目前為止他們已知的最大破壞在白國使者身上。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白國使者那麼快就灰溜溜地跑掉了。
但是整體而言,相比起他們之前想象的會鬧市縱馬的越王殿下,謝吾德已經很乖了。
除了城中的失眠人士以及下不出蛋的雞。
不過謝吾德之前都答應了去白國,結果白國使者卻跑了這事讓邱騰覺得謝吾德大概是不會去了。
可是他之前從旁側擊,謝吾德都一臉懶得搭理——困的,所以他不太清楚謝吾德接下來的計劃。
不管是去還是不去,都和他們說一聲啊。
“走了。”謝吾德回答道。
他那天晚上沒睡就是去看看白國使者的情況,做一下實驗記錄,他看到他們走了之後他也沒攔着。
他們愛走走呗,如果他們真的不想帶他的話,他也不會強迫對方。
不是謝吾德好面子不喜歡求人——其實他的确好面子,而是他自己去也可以。
白國皇帝不接受他是白國皇帝的事情,那他暴打白國皇帝是他自己的事情。
謝吾德表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