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漢娜被通緝了,但要是兩個白人和一個黑人男仆被懷疑的可能性就低多了。”
說出口的話好像又有些歧義,艾琳急忙補充道:“我本來想過你穿男裝,但萬一蒂娜實際上通緝了我們三個,那不就更容易暴露,你是英國人,頭發和眼睛的顔色很顯眼,穿原本的衣服很容易暴露的。”
手臂下的身體掙了掙,艾琳吓的緊緊擁住他,“我可以跟上帝發誓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我要是嫌棄你我這輩子發不了财。”
“真的!”
這對艾琳來說算是極毒的誓言了。
女人的聲線因恐懼而顯得越發尖利,也正是因為恐懼,她脫口而出的話可信度較高。
雖然很難以相信一個女人的夢想居然是發财。
手下的身體好像松弛了些,但很快又繃緊,艾琳清楚察覺到利奧在試圖後仰身子,掙脫她的束縛。
于是她摟的更緊了。
左手用力攥着右手手腕,絲毫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笑話,她現在敢放開他嗎,萬一一松手利奧又把槍掏出來對着她怎麼辦。
事實證明,人在生死交加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極強的力道,比如現在,能打過五六個大男人的利奧愣是沒掙開艾琳的雙手。
當然,也不排除他碰到艾琳就手腳發軟的可能性
于是兩個人呈現出一副詭異姿勢——一個竭力往後躲,一個努力往前貼。
最後不負衆望,齊齊往後栽去,艾琳下意識的攀上利奧肩膀,一個空中轉體讓自己成為肉墊。
她身上又沒傷口,被壓一下也不會出事,但利奧可就說不準了,說不定腿上呲血呲的跟水槍似的。
而且她都英雄救美了,憑良心來說,利奧不能再殺她了吧,她真的受不了再被槍抵着了。
重力作用下,少年臉頰猛然貼上女人微微張開的柔軟唇瓣。
而皮膚則誠實的将觸感傳遞給神經——艾琳的唇瓣綿軟溫熱,和他臉頰分開時似乎還發出了一聲“啵”的黏膩動靜。
起身,風吹過帶起一片涼意,艾琳唇舌留下的濕漉漉水漬迅速蒸發,緊随其後的是滾燙熱意,燒灼着他的肌膚。
利奧茫然的睜大眼睛,這時他才顯出幾分少年人面對未知時特有的懵懂。
艾琳親了他?
她是故意的?
他剛剛撐起的手臂因這個想法而打了個滑,整個人徹底落入了艾琳的懷裡——這可不是摟抱,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貼在了一起,利奧能清楚感覺到身下女人美好的曲線。
艾琳壓着嗓子悶哼一聲,像是被他壓疼了,她擡手推着利奧肩膀,但不敢用力——她記得他胳膊上好像也有傷口。
少年慌忙又撐起身體,連睫毛都在發抖,就像是捕蟲網中顫着翅膀的蝴蝶,左突右沖找不到出口。
他攥住艾琳亂動的雙手,一擡頭,慌不擇路的視線撞進了女人的深色瞳孔。
茫然反而凸顯了少年琉璃般幹淨剔透的眼眸——閃爍着柔軟的、無辜的、青澀純淨的光來,以及隐在看似什麼都不在意的漂亮皮囊之下的脆弱,直直映中艾琳的靈魂。
她聽到自己大腦裡炸起“哄”的一聲,震的她頭皮發麻,胸腔裡的心髒像擂鼓一樣不斷撞擊着肋骨。
老師,我好像看到魔鬼了——
一個名為缪斯的魔鬼。
艾琳有些怔忪的想。
“小姐——你小子在幹什麼——”
漢娜連聲音都變了調,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驚吓一樣。
但眼前這幅畫面也堪稱為驚悚了。
利奧壓在艾琳的身上,撐起手臂一臉又驚又怒的注視着身下女人,臉頰氣的通紅,他似乎還控制着艾琳的手臂——兩隻手分别攥着艾琳的手腕壓在她身側。
在漢娜眼裡,這無疑是利奧試圖強迫把她從地獄裡拉回來的女主人。
女孩勃然大怒,随手抄起一根奇形怪狀的樹枝沖了上去,重重揮下,
“放開小姐——”
随着一聲憤怒的呵斥,利奧後背一陣酸痛,疼的他手臂發抖,撐不住身體,一個踉跄又倒在了艾琳身上。
他怎麼變的如此軟弱,利奧陰沉着臉,迅速撐起身子站的離艾琳足有三四米遠,手臂上青筋暴起,眉宇間滿是懊惱。
明明之前威爾的馬鞭抽在身上比這疼數百倍,可當時他從來都是站的直直的,為何這次被打趴下了。
難不成這個黑女仆會妖術?
艾琳躺在地上,手腳軟的厲害,神色也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