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冷靜，完全看不出剛剛癢得打滾的模樣。

又冷酷地用短短的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角，補充：“角也癢，最好不被我頂壞。”

甯如夢有些憐惜地問道：“寶寶剛剛是不是忍很久了。”

龍寶寶沒有說話，隻高傲地昂着頭，好像這點癢不算什麼。

甯如夢“啧”了一聲：“你呀。”

顯然那癢比痛更難忍。龍寶寶之前渡劫被劈、渾身傷口、後來拔掉自己全部的鱗片都沒叫喊過一聲，如今竟然會喊癢。

甯如夢在仙居倉庫翻來翻去，合适的玉柱或金棒神兵不是沒有，但不适合她這個凡間界的家族長老拿出來。

畢竟龍寶寶是神界龍王……她拿出仙界的靈石勉強能算是家族底蘊。龍寶寶已經能口吐人言，不能讓它猜測懷疑更多。

思來想去，甯如夢掏出仙居裡用來提升抓寵舒适度的毛絨絨的逗貓棒，問道：“試試這個？”

龍寶寶疑惑地看了一眼，并未拒絕。

甯如夢便試試了。

柔軟的毛絨絨順着龍寶寶的背輕柔刷下去，刮擦過它鮮嫩的鱗片，又逆着刷上來。龍寶寶整條為之一顫，接着又一顫，四隻龍爪都緊緊收攏着，爪尖快要刺進肉墊裡。

甯如夢試探地問：“怎麼樣？”

龍寶寶聲線格外冷酷：“尚可。”

聽着很一般了。

但。

話音剛落，龍寶寶掏出甯如夢之前給它的仙品靈石，整條小龍趴在上面，四爪的爪指狠狠插/進靈石裡，然後閉目，格外冷酷地命令道：“繼續。”

甯如夢抿唇一笑，開始給龍寶寶用毛絨絨的逗貓棒輕輕刷鱗。

看着龍寶寶像岸上缺氧的魚一樣掙紮動彈，尾巴還激動地拍碎了仙品靈石，甯如夢的手根本停不下來，還掏出仙居的留影功能一直拍攝。

真好玩！

不過……

龍王大人如果恢複記憶的話，應該不會怪罪她吧？

反正這不是她主動要求的！是她給龍寶寶盡力幫忙！

甯如夢給自己提前打補丁：

“哎呀，刷得手都酸了，尊敬的龍寶寶大人，你感覺怎麼樣？”

刷鱗的逗貓棒停下了，龍寶寶的掙紮也停下了。

龍寶寶緩了口氣，埋頭在靈石裡：“尚可，下次繼續。”

甯如夢不懷好意地問：“不不不，我手酸才要更加鍛煉。尊敬的龍寶寶大人，您要翻個面嗎？”

龍寶寶遲疑了一陣，把四隻爪子從靈石被它捏碎的空洞裡抽/出來，翻面仰躺，閉上雙目。

甯如夢換了左手開始正逆刷鱗，道：“那我開始幫忙啦。”

龍寶寶冷酷地：“嗯。”

甯如夢開始了，龍寶寶的爪子僵直地握拳，尾巴也僵直的一條，一動不動，從活潑掙紮的魚變成一條死去的魚。

甯如夢偷偷抿着唇，忍住笑意。

怪不得古人常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給神話生物刷過鱗，就是它恢複記憶後惱羞成怒，她這輩子也值了！

不行就隐身躲掉！

龍寶寶知恩圖報，吃了甯家廚房這麼多珍馐美味，再惱羞成怒也總不至于連累甯家。

這麼一想，甯如夢刷得更加放開了。看刷哪裡龍寶寶更緊張，就來回刷哪裡。

雖然龍寶寶僵直了，但它仍會抖，還是很好分辨的！

甯如夢再度刷得停不下來，直到龍寶寶對後爪附近的逆鱗做出抗拒的動作，一爪橫在逗貓棒前，人言道：“這裡不弄。”

甯如夢才從善如流：“好的。”

又問：“繼續嗎？”

龍寶寶：“不用了，去幹你的事。”

說罷，它又翻了個面，拿頭上的變得稍微圓潤的殘角去頂剛剛被它弄得殘破的靈石，直到把靈石頂得粉碎，吸收掉靈氣，龍寶寶又拿出一塊完好的靈石繼續拿角頂。

甯如夢放下逗貓棒，假裝看新買來的書，實則又偷偷打開了留影功能。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