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沒等陌箋考慮好,她身後便傳來聲音,聽上去嬌媚無比,讓人聽了無端覺得有小貓在心上撓癢。
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飄來,陌箋立刻錯開身子讓開一步,那女子則借勢上前幾步,靠得離藏青男修更近。
眼見女子手中羽扇快觸及己身,男修周身靈氣罩一閃将那羽扇彈開,他雖不至于面露厭惡但也冷了好幾分,“還請這位道友自重!”
女子笑笑,若無其事地收回羽扇,扇抵下颚,眨眼間眼角垂淚,倒是格外配她那似阖非阖的桃花眼,“師兄何故如此不近人情?”
她的語氣明明是幽怨的,卻帶着幾分難以抵擋的誘惑。若是定力不足,保不齊便會随着她的意願被牽着走了。
男修幾不可聞地皺眉,帶着幾分怒其不争,“在外總如此放浪形骸,無怪乎天魅宗一直聲名狼藉。”
雖說現在天魅宗也是個一級宗門,宗内弟子也個頂個的好看,但他們無論男女,人人修習魅術與雙修之術,雖不至采補,卻總是衣着暴露以他人多看自己一眼為自我贊揚,加上舉止輕浮,不少修士都不待見他們。
“師兄這話可真是将南羽傷得體無完膚了。”
女子南羽用羽扇遮住了半邊臉,微垂的眉眼凝着淚,欲滴未滴,心軟一點的看了必定不忍心。
陌箋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觀察這位出自天魅宗的南羽,聽聞無論男女都帶有香味,一言一行皆含魅術。先前見着并未如此,想來那魅術是要分對象和性别的。
也許是陌箋注視得太久,南羽逗弄了男修半晌後,轉眸看向陌箋,不管對方性别為女直接一個媚眼抛過去,“這位妹妹這般看着奴家,可是有意願入我天魅宗?這樣的容貌,便是宗主說不得也願意親自教導你呢。”
這人的容貌她實在記憶猶新,就是報名時見的那個美人。
天魅宗,遇上合心意的外形出衆的散修,搶回宗門也是常事,這也是其在修真界被诟病的一點。
察覺到藏青盟那男修看向自己,陌箋微微垂眸,笑得甚是乖巧,“這位師姐說笑了。我隻是覺得師姐有些面熟,像是在報名時遇見過。”
那所謂的宗主親自教導,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吧?
南羽想到她之前的猜測,朝陌箋輕輕眨眼,長長的睫羽跟着扇了扇,試探道:“不知這位妹妹師從何處?”若能拐個這般容貌的回去,不說宗門,筏絮長老就一定會多多賞賜呢。
陌箋如何不知南羽的意圖?她隻是當做不知其意,純良地笑起來,答道:“雲海宗,連雲峰。”
南羽搖羽扇的手生生頓住,笑意淡了幾分,“雲海宗景和道君之徒,陌箋?”竟然真是那個美人榜榜首?
這可是塊大鐵闆,景和的瘋子之名與寵愛徒弟之名,可不是虛的。這傳聞中的陌箋,可是景和不顧擾亂凡世王氣帶回宗門的異靈根天才,即使是她們這些外宗人士也偶有耳聞。
即使陌箋身居美人榜榜首,宗内也沒人敢去打她的主意。一個弄不好,景和道君就會說一不二地殺上門來,屠個滿門都是可能的事。
畢竟,那可是修真界最可怕的殺神。
陌箋點頭,模樣好不無辜。
南羽笑得收斂許多,“奴家見妹妹便深覺親近,若妹妹有事不妨找奴家便是。奴家尚還有事,先失陪了。”不等陌箋回答,便迅速消失了。
看見南羽迅速消失,陌箋笑得眉眼彎彎,師尊之名果然好用。
這時,前面那男修主動開口了,“這位師妹是那位景和道君的徒弟?”
陌箋回眸行禮道:“正是,陌箋見過這位師兄。”
“陌師妹不必見外。”男修道:“我叫藏虛揚,令師殺伐果斷,是我輩之楷模。”言語間已經和善了許多。
陌箋恍然,又是一個盲目崇拜她師尊的人。
“得商盟精英弟子的敬拜,師尊定也十分欣慰。”
“哪裡。”藏虛揚連連搖頭,完全沒有被陌箋的恭維沖昏頭腦,反而很是理智,“陌師妹過譽了,在下隻是商盟的普通弟子。”
在虛字輩弟子眼中,隻有無字輩如藏無紗才是精英弟子,他們僅僅是得入藏青盟的普通弟子。
景和道君那樣的人,也不會因為他這種小人物而感到欣慰的。
既然彼此稍微算是說得上話了,陌箋幹脆進一步詢問關于這次淘汰賽的情報,“虛揚師兄,不知這混戰難度可大?”
藏虛揚沉吟道:“每個場地兩百人,元嬰初期對上大圓滿修士的可能性很大。兩百人中隻取十人,可能的話,最好找幾個同盟。”
陌箋點頭,“那混戰可有限制?”
“如無紗師姐所言,不可蓄意殺人,不可投機舞弊,不可私下尋隙,其他倒是沒太大要求。”
“多謝虛揚師兄。”
這隻是件順手之勞,藏虛揚不多貪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