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箋惡劣地笑了下,替洛錦解惑:“那你應當看到陣法前面有道劍痕了,是我師兄幹的。”
“……啊?”洛錦眨了眨眼,有些遲疑地問,“秦暮把别人打得祭出護體陣法了?”
“哈……”發現秦暮在盯着自己,陌箋輕咳了一聲,“不是,那陣法是我給的。那姑娘靠近我師兄,但師兄應激了就放出身後劍阻止對方靠近,我見那姑娘哭了就給了她個陣眼擋擋視線。”
說及此,本一直在偷偷笑的陌箋瞬間收了笑,“原來她還在那,我以為她會偷偷走開。”她給的那面陣旗是可以移動的,作為陣眼的陣旗在哪,陣法就在哪。
“原來如此。”洛錦撓撓後腦勺,“那周圍人好多的,可能她不好意思走吧。”
陌箋想了下最近圍觀的修士數量,點頭,“也可能,我該先告訴她那陣法可以移動的。”
洛錦道:“走的時候我看阿遠也快結束了,說不定他會提醒一二。”
陌箋不太相信路遠會多管閑事,想了想選擇将提醒的事交給許久沒出來過的碧晴,正好讓他出去逛逛,還可以帶點藏青樓的靈食回來。
碧晴出去沒多久,路遠與千盞回來了。
洛錦放棄研究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秦暮,扭頭看向門口,同時揚了揚手,“喲~阿遠阿盞一起回來啦。”
千盞回以揚手,“喲~阿箋阿錦都在呢。”目光一移,“還有傳說中的秦暮!”
走在他身邊的路遠腳步一頓:千盞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這才待多久就被洛錦同化了?
看到熟人路遠,秦暮朝他點了個頭,“路師弟。”
路遠同樣簡單地回以一個點頭,“秦師兄。”
等所有人落座相互介紹一番後,秦暮斟酌着開口:“我有個相識多年的朋友,九品制符師,可以擔保他的人品和實力,能否讓他加入?”
他是被拉進來的一員,自己想再帶一名進來,自然要先問過大家的意見。
能被秦暮擔保的人想來也不會差,加上他們這一行人确實缺一個制符師,想到符箓的确很有用,陌箋他們都沒什麼意見,隻說帶來看看,合得來就可以。
“司衍是名散修,前些日子聽他說來藏青城準備為了接引令而戰,容我聯絡一下。”
秦暮取出一枚傳訊符自指尖彈出,傳訊符穿過禁制飛向高空。
“司衍……這人我知道呢。”千盞笑眯眯地道,“今天這場比試他就在我旁邊那組,他的符箓可是直接将那特制的比試台炸了個深坑呢,波動都傳到我這邊來了。”他還想說點什麼,又突然頓住了,隻笑着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對此人的印象可深了,當然不隻是馭使符箓的能力。
陌箋一下子來了興趣,“除了容師兄,我還沒見過如此能耐的制符師呢。”一定很耐打。
司衍很快就順着傳訊符找到了地方。
在座幾人除秦暮千盞外都沒見過司衍,隻是看到禁制解開後,一名身形高挑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白衣美人走了進來,豔若桃李貌比花嬌的容貌任誰看了都得贊一句“好一個男裝佳人”。
是的,此人穿着男修的衣袍,面上也未施粉黛,但見他的第一眼都會認為此人是名漂亮女修,隻是個子稍微高了點。
身為九品制符師的女修,師兄的紅顔知己嗎?兩人以後若有進一步發展,她該如何稱呼對方?師兄的道侶該叫師嫂嗎?
陌箋還在細細思索,洛錦已經站起來,心直口快地說出口,“這是阿暮的紅顔知己?這麼好看?!”
不管是洛錦對自己的稱呼還是那句紅顔知己,秦暮都是臉色一僵。
司衍腳步一頓,抿着唇走到桌前。
上座的陌箋是坐着的,但她能看出此人比站起來時的自己還要高半個頭。
尋常女修有這麼高的嗎?陌箋又想起千盞說了一半強行停下來,經阿錦脫口而出的話後千盞還在偷偷笑,再聯系起師兄和司衍的神色,當下頓時了然,看來此人是個男生女相的男修。
唔,有好戲看的樣子。
一直繃着臉故作嚴肅的千盞這下終于繃不住了,嘴角一咧笑得比誰都放肆,“我就知道阿錦是這個反應,也不枉費我期待了這麼久。”還故意憋了這麼久。
這下連洛錦也知道不對了,瞅瞅司衍的臉色,扭頭看向最不會坑自己的小夥伴,“阿箋?”
抿着唇偷樂的陌箋被小夥伴點了名,努力收起笑,“阿錦可有覺得奇怪,司道友為何如此高挑?”
洛錦:“……不是自身功法之過麼?”就像她所在的隐元宗,無論男女都高大得出奇,隻有她自己是個例外。
司衍揚起笑,明明是笑着的,卻讓洛錦感覺到飕飕冷氣,“在下司衍,男。”刻意咬重最後一字。
“哈哈……”洛錦尴尬地笑笑,本想拍對方的肩以示友好,奈何沒考慮到自身身高隻拍到了平坦的胸。
發現自己好像更冒犯了,不由收回手,歉意道:“我的眼睛不好使,阿衍不要生氣哈……”
被如此自來熟地稱呼的當事人:……
千盞眼睛都笑出了眼淚,捂着肚子嘻嘻哈哈個不停,一邊笑還一邊講他之所以能在台上注意到司衍的主要原因:“司衍之所以出手如此狠,便是因為對手将他當成女修調戲了一番,哈哈……”
所以聽力好也不是那麼有利的,本來他習劍就是個半吊子,當時他還因為隔壁的鬧騰分了神差點被自己對手刺中。
司衍微微歎氣,與在座幾人相互認識一番後坐在了秦暮旁邊的空位上。
“司衍,聽說你的符術很厲害,什麼時候能切磋一二?”陌箋笑眯眯地看着司衍,先洛錦一步下手邀戰。
司衍擡眼,方才此人自我介紹過,她是秦暮的師妹陌箋,此人倒是同她那冰塊似的師兄不同,還笑眯眯的一看就挺好相處。
他道:“我都可以。”
陌箋滿意此人的爽快,道:“既然你也要參加五年後的排名賽,加上這裡也夠大,就住這如何?正好大家還可以提前培養默契。”
司衍看向旁邊的秦暮,“秦暮閑得住?”以他對秦暮的了解,此人是個修煉狂加任務狂集合體,主觀上是不太信秦暮能一直待在這的。
陌箋輕松拿捏自家師兄:“師兄自然是要随師妹的,你說是吧師兄?”她還沒與元嬰境的師兄對戰過,九品制符師也難得遇到,得想辦法抓過來練練。
秦暮:“……”他懂師妹意思了,于是默默點頭。
陌箋又看向司衍,道:“你看。”
司衍不疑有他,秦暮确實如傳聞所說很順着自己師妹,而且秦暮師妹一看就很好相處,肯定沒什麼壞心思。
想罷,他道:“那我就打擾了。”
“不打擾。”陌箋再笑,“藏青城沒什麼好玩的,明日休息,咱們後天去演武堂玩玩?”
司衍天真地以為陌箋口中的玩就真的是玩,隻是有些疑惑為何一定要去演武堂最裡面那間不對外開放的比試台。
直到他随這個面上和氣笑得人畜無害的人去了演武堂……
明明秦暮是個能不動就不動安安靜靜站角落偷偷修煉的主兒,身為他師妹的陌箋為何能好鬥到這個地步?陌箋……真的是道修沒錯罷?
再次在演武堂的台上看見陌箋赤手空拳硬生生闖過一大堆攻擊符箓陣,作為一名純正道修的司衍,深覺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颠覆。
她怎麼能不按常理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