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小安子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忙不疊的應下,“倘若此人一直潛伏在京城,必然是個隐患,奴婢這就派人去查。”
花枕師從玄空道長,武藝能不能稱得上天下第一不好說,但這殺人的功夫一定是榜首。
究竟是何人将她傷得這麼重?
崔白玉上藥的時候不小心把血泡弄破了,自己抱着腳丫子吹了好半天。
崔九進門依舊沒敲門,目睹這一幕,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嫌棄。
崔白玉擡頭望着他,将腳塞進被褥裡,“我在包紮傷口。”
不是在啃腳......
崔九眉心一蹙,走到床前,掀開被褥檢查了一下傷口,餘光掃了旁邊上不知在嘀咕什麼的崔白玉,問道:“你在說什麼?”
難得兩人獨處,這是個刷好感的絕佳機會,崔白玉假意沉思了一下,輕聲開口道:“你要不要搬到我的院子裡?”
崔九道:“不必。”
“你那間屋子隻是一個庫房,是下人臨時收拾出來的,”崔白玉頓了頓,“我打算買一套家具,把屋裡的都換成新的,到時候,這些舊家具都要搬進你住的那間廂房。”
崔九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崔白玉已經習慣了他陰冷刺骨的目光,現在,她緩一下就能說出話來,“我剛才把院裡的廂房收拾幹淨了,你可以随時搬進來。”
崔九頓了片刻,面無表情地望着她,随即起身離開了屋子。
“你什麼時候有空?天氣馬上就要熱了,我幫你量一下尺寸,定制些衣服。”崔白玉下意識伸手留人,不料,崔九沒有躲開。
就這樣,她居然握住了崔九的手!
他為什麼沒躲開?!
崔白玉在心裡大聲指責。
崔九呼吸急促了一下,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但腦海裡忽然起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他應該把人囚禁在身邊。
崔白玉心髒倏地跳了一下,手心冒出了冷汗,局促地收回手,“不好意思。”
崔九靜了片刻,冷不丁地說:“尺子在哪?”
這是什麼情況?崔白玉一愣,換了另一隻手指向梳妝台,“抽屜裡。”
不應該是對她愛答不理,然後冷漠的走開嗎?
崔九一反常态,擡腳走到窗前的梳妝台,注意到桌面上的紙張,動作頓了一下。
上面的字迹和符号讓他感覺很陌生,她不是崔白玉,無論容貌再相似,但她的性格和習慣,和以往大不相同,這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但她比崔白玉更加難纏。
崔白玉内心有不好的預感,走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屋中一片寂靜,崔九走過來,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聲音變得冰冷而生硬,“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再怎麼習慣,也會有刻到骨子裡的發憷,崔白玉擦了擦冷汗,接過他手裡的軟尺,低聲道:“雪莉,當然,你還可以中文名字,崔瑜。”
這次不是謊話,崔九低頭緊緊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一雙手環過他的腰身,崔白玉離得更近了一些,溫熱且帶着香氣的鼻息近在咫尺,不知不覺間,纖長睫毛微微顫動,琥珀色的眸子染上某種隐含深沉的晦澀。
不得不說,崔九的身材很好。
身材挺拔,肩膀寬闊,給人的氣場強勢而充滿壓迫性。
可盡管如此,他身上的衣服勾勒出的肌肉并沒有很突兀,緊繃的弧線反而如流水般流暢,隻是在殺人的時候能看出恐怖的爆發力。
原著中,他可以擰下一個人頭顱。
崔白玉這般想着,又特意觀察了一下他的指甲,修剪得幹淨無暇,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雖然進入女士房間不敲門,但能感覺出來,在被送到鬼市之前,他受過良好的教育。
是有錢人不要的小孩?
崔九見她盯着自己的手發呆,用力閉了一下眼睛,下一刻,近乎粗暴的将人一把推開。
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的崔白玉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
她是犯了天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