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我來做飯就好,你去休息吧,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客人。”
岑濯羨掌握着火候在鍋裡翻炒,提醒道:“栀子,洗點藍莓吧,趁你在,多消耗一點這樣就不會太浪費。”
沈栀钰接過用清水瀝了幾遍藍莓,倒進水果保鮮盒裡,顆顆小巧玲珑,新鮮的藍莓清香味撲鼻,她拿了一顆放進嘴裡,酸酸甜甜,酸甜平衡,口感出奇的好。
沈栀钰眉毛上揚,驚喜道:“要嘗一顆麼,口味很好。”
岑濯羨專注于自己手上的動作,他目不轉睛,淡淡“嗯”了一聲。
沈栀钰挑出一顆色澤飽滿的藍莓遞到他嘴邊,他憑着感覺和餘光去含那顆藍莓,溫軟的唇一掃而過她的指腹。
他銜住了藍莓,沈栀钰因他嘴唇的觸碰迅速收回手,岑濯羨卻是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嘗過那顆藍莓,他贊同道:“更偏甜诶,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沈栀钰回道:“嗯,挺喜歡。”
他似笑非笑,悠悠開口,聲音被滋滋作響的鍋掩蓋鋒芒:“那我呢?”
沈栀钰沒聽清,她錯愕片刻,問道:“嗯?什麼?”
他拖着尾音緩緩說:“我說,猜猜我喜歡這個味道嗎?”
她搖頭,認真說:“不知道,也猜不到。”
他平淡道:“我更喜歡偏酸口的,刺激人的味蕾,讓你想忘也忘不了它的味道。”
她将排骨洗淨焯水後放入炖鍋裡炖煮,不禁說:“我覺得我們的味口在某些方面挺相像的,比如你點的這三個菜,完全跟我口味相同,不都說做飯風格、配料以及下鍋順序都會因人而異嗎,你這幾方面跟我平時一模一樣。”
她接着說:“這幾道菜的配方還是我媽媽教給我的,我還以為是獨家秘方呢。”
岑濯羨目光柔和,他慢條斯理:“栀子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啊。”
沈栀钰聳肩,又送了一顆藍莓進嘴裡,她回憶道:“是很幸福,如果不提某個人的話。”
他問:“你說的‘某個人’是指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對,是他。”提及這個話題,她疑惑道,“在我們認識的時候,我爸就已經從這個家庭中缺失了嗎?高中開家長會那會兒他來過嗎?”
岑濯羨關火收鍋,将蒜蓉蝦倒入菜盤中,香氣飄飄。
他否認:“沒見過。”
這個答案在她意料之中。
她頓了頓,輕聲說:“岑濯羨,有些問題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回答,沒有避諱。”岑濯羨思量過後,猶豫再三開口,“栀子,方便我也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對過去知道的太少,可能回答不上來你的問題。”
這樣也算是互相交換底牌,她能心安點。
沈栀钰問:“高中那會兒你家長總給你請假?”
“是。”
“都有些什麼原因呢?”
“家人培養我練習鋼琴,參加國際鋼琴比賽。”
沈栀钰思量了一番,又問:“是為了獎杯、榮譽和演出機會?”
岑濯羨輕描淡寫:“不完全是。”
如果僅僅是為了這些,那未免也太膚淺了。
他反客為主:“栀子,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那晚在你家樓下和你聊天的男人是你的理想型嗎?”
她要是說喜歡,他一定要想方設法解決掉許檐青這個障礙,讓他再也不敢出現在沈栀钰面前。
話題怎麼跳轉得這麼生硬,沈栀钰摸不着頭腦,她思考不出答案,話題既然引到許檐青了,她回道:“我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他人溫柔體貼,很注重相處的細節,幽默風趣,一直很招人喜歡。”
誰在意他了?
他隻想知道栀子喜不喜歡許檐青,不喜歡最好,要是喜歡那他要連着幾年前的債連本帶利讨回來,他不會輕易放過許檐青。
岑濯羨又在心裡翻了許檐青幾個白眼。
“你呢?栀子,你也喜歡這樣的溫柔鄉?”
他沒好氣地問。
“他人好,不代表我喜歡。”她如實回答,“愛情上無感,親情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總之據我了解他還是很有市場很吃香的。”
岑濯羨心想:還不如不提許檐青那個狐狸精呢。
誰知道他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迷得她這麼吹捧他。
“栀子,我有給你留下什麼印象嗎?”
“抱歉,我僅能這段時間的相處作出回答。”她認真組織措辭,“嗯……你性格很好,為人落落大方,客氣大度。”
哦。
每一點都精準誇到許檐青了,他照搬照抄許檐青為人處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