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桑昱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兩人的背影在路燈的映照下被拉得長長的,他們十指緊扣,漫步前行。
而在他們的身後,那被拉長的影子漸漸扭曲變形,一團藍色液體悄無聲息地從人影中央蔓延而出。
看着兩人溫馨的畫面,祂隻是輕輕擡手,綠化帶裡一隻全身潰爛的老鼠突然飛起,落入祂的手中,被輕松捏爆。糜爛的液體流了一地,迅速化作一灘想要逃竄的黑色粘液。
007毫不留情地将腳狠狠踩了上去,直到那黑色液體化作一灘水汽,才罷休。
.
昏暗的床頭燈,翻動書頁的聲音與浴室的水聲漸漸融為一體,已經提前洗漱好的桑昱正倚靠在床頭,專注地研讀着一本新的城限劇本——《生化危機》。
“你什麼時候才能消失?”他漫不經心問道。
【不可能】
回應他的是一陣冰冷的沉默。
桑昱的視線掃過書頁上那些複雜的病毒代号,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對于這個無形之物的存在,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這種面對超自然事件時的冷靜與從容,源于養父陸沉舟從小對他的培養。
他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看恐怖片時,自己曾問過養父一個問題:
“叔叔,世界上有鬼嗎?”
而陸沉舟隻是冷冷地回答:
“這個世界存在很多未解的謎題,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人類脆弱的内心。”
在養父的影響下,桑昱逐漸培養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在不确定對方是否對自己構成威脅的情況下,他總能保持冷靜,并理智地分析局勢。
目前,這道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有無數種可能性,而桑昱認可的隻有兩種情況:
第一,由于長時間的高壓狀态,他出現了精神類疾病。
第二,這是一種還未被人類科學探索到的神秘智慧生命體。
基于第一種可能性,他已經私下預約了T市一所私人醫院的心理醫生,并準備明天請假去就診。當然,這一切他都瞞着洛城,他不想讓對方擔心。
【沒用的,你隻會白白浪費你那可笑的工資】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嘲諷,桑昱沒有理會,隻是當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時,他放下了手中的劇本。
“阿城,你洗好了。”他擡起頭,語氣溫和。
“嗯。”洛城應了一聲,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八塊腹肌上還挂着未擦幹的水珠在燈光下泛着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澤,他的胸肌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是之前遭遇搶劫時,為了保護桑昱而被歹徒所傷。
洛誠從廚房端來一杯溫好的牛奶,走到桑昱身旁坐下,直到親眼看着對方喝完,看着桑昱嘴角泛起的奶漬,他情不自禁朝着那個地方緩緩靠近。
“阿昱,可以嗎?”洛誠試探性問道,每次在那件事之前,他都會非常認真且尊重地詢問桑昱的意見。
在他看來,同意代表可以做。
不同意更要狠狠做,做到同意為止。
桑昱沒有表态,而是閉上了眼睛,而就在他們即将吻上的那一瞬間。
【躲開】
腦海裡突兀出現的命令讓桑昱一頓,然而僅僅隻是那一秒,他抱住洛城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
粘膩的液體混着薄荷的氣息直達自己的舌尖,一遍遍掃過洛城的口腔,桑昱的眼神微微眯着,既像在享受,又仿佛挑釁一般。
他讨厭被支配的感覺,就算與洛誠之間的字母遊戲,那也是他是上位者,至于這“東西”,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到現在,桑昱對他的不爽已經積壓了許久。
什麼東西,也敢命令他?
他幾乎是報複性地撕咬着洛誠的嘴唇,兩人的呼吸随着這個吻的加深而逐漸沉重,被褥掀開的那一刹那,纏繞在腰間的浴巾被人扯掉丢在了地上,桑昱被洛城抱了起來,又随着一聲沉悶被狠狠坐在了他的腰上,他們緊緊擁抱着,幾乎沒有一點兒縫隙。
桑昱主動扯開了自己睡衣的領口,拇指與食指捏在洛誠耳垂上,緩緩使力。
而洛誠也非常有默契不斷用氣息碾壓他脆弱的脖間,桑昱仰頭享受着,他将視線投向床頭上的那副壁畫。
當騎士用劍抵上俘虜的咽喉,俘虜的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藍色盔甲,他似乎還想抵抗。
騎士眼中毫無畏懼,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将這片土地一遍又一遍征服踏平,直到沃土上插滿屬于騎士背後國家的金色旗幟,河流從山谷間噴發,他才會停手。
當号角響起,無數戰馬發起沖鋒時,桑昱雙瞳處的暗金色達到了頂峰,而他,也聽到了一道仿佛要将牙齒嚼碎的聲音。
【這頭侵犯你的靈長類生物的信息素比不上你主人的萬分之一】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