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誠即将沖出大門的那一刻,中央房間遺落的顯示器上的倒計時已經歸零,一道無形的空氣牆将整個安全屋的大門封鎖。
洛誠被空氣牆彈回的瞬間,桑昱下意識張開雙臂接住對方,卻因沖擊力雙雙撞在牆面上,後背傳來的劇痛尚未消退,鼻尖已萦繞着對方衣領間若有若無的薰衣草的氣息。
“别動。”洛誠突然按住他欲起身的肩膀,溫熱掌心擦過頸側,桑昱這才發現他們正以近乎相擁的姿勢跌坐在角落,手電筒滾落在地,光束恰好勾勒出洛誠繃緊的下颌線。
好近,他和洛誠,隔得好近。
喪屍嘶吼聲越來越大,天花闆簌簌落下塵埃,桑昱能清晰感受到洛誠胸腔震動,整個安全屋變得密不透風,牆外的景象卻慘不忍睹。
尖叫聲漸漸掩埋在了喪屍的嘶吼聲裡,一道道鮮血呈子彈狀濺射在空氣中,沒過幾秒,那些喪屍發瘋似的朝安全屋沖了過來。
“爸爸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是喪屍?”衛勘喘着粗氣,獨自一人半跪在地上,蜷縮在牆根處。
桑昱用手電筒的燈光照過去,那一個個喪失的模樣近在眼前,它們渾身皮膚潰爛不堪,像是被強酸腐蝕過,又似被無數利刃反複切割,蒼白幹癟的肌理間還挂着一些破碎的布條,随着它們的動作輕輕晃動。
仔細看去他們和電影裡的喪屍還是有所差别,卻讓他想到了那個視頻——王尚。
王尚和這些人死去的樣子似乎差不多,他們,會有什麼聯系嗎?
“他們不會進來吧?這破安全屋到底有沒有用,我們……不會也死掉吧!”張曉川整個人蹲在在了角落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進來?不是說隻要進到安全屋躲起來就會沒事嗎?開什麼玩笑!”衛勘沒了剛剛的傲氣,語氣中充滿了害怕。
“誰知道呢?那隻是一道防止我們出去的空氣牆,萬一就是為了把我們困在這裡面,準備來個甕中捉鼈……”
“别,别放屁了!”衛勘打斷了他。
喪屍們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到安全屋前,它們用那腐臭的身軀瘋狂撞擊着牆體,每一次撞擊都讓安全屋劇烈搖晃,仿佛随時都會被這股蠻力摧毀。
那“砰砰”的撞擊聲,如同重錘一般,一下下敲在衆人的心上,
“别看。”
洛誠蒙住他眼睛的手在顫抖,掌心卻持續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桑昱大口喘着粗氣,他能感覺洛誠正努力用全身将自己護住。
他忍不住問道:“我們會死在這嗎?”
說完的時候,他明顯感覺洛誠抱住他的手又緊了一些。
而腦海中的007則沒好氣地回答:【繼續讓你的人類男友抱着,不是沒可能】
他能感覺自己雙手正在傳來異樣的感覺,頃刻間又消散。
整整持續了五分鐘後,這場襲擊終于結束,那些先前還在瘋狂撞擊空氣牆的喪屍,竟然在同一時間全部消失了,與此同時,房間内傳來一聲播報,是剛剛屏幕裡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滴滴,陣亡玩家4号、6号……恭喜各位成功在第一輪襲擊中存活,目前你們的探索進度已經達到了30%,不錯哦!加油,我看好你們,一定能成功的!”
随着播報結束,空氣中沉默了一段時間。
桑昱站起身來,伸手試了試門口,确定空氣牆已經消失後,手電筒的光打過門口的牌匾,上面原本“安全屋”幾個字,消失了。
桑昱頓了頓,“各位,若是我沒猜錯的話,20分鐘倒計時已經開始了,我們得尋找新的安全屋。”
衛勘和張曉川同時震驚,“什麼,還沒完?”
他們将視線順着手電筒照射過的地方一看,的确,這裡已經不是安全屋了,或者用更為準确的話來說,安全屋刷新了。
趁着他們愣神的時候,桑昱想到了自己(帶過)玩過的一個劇本——《後室》,如果從無限流的角度來分析的話,他們目前所經曆的,應該是類似于大逃殺一樣的副本,他們必須根據規則辦事才能活下來。
就在這時,洛誠拿着一張沾血的卡片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将它交給了桑昱。
說:“這是我剛剛在角落裡找到的。”
桑昱接過那張空白卡片,聯系到之前的遊戲規則,他用手電筒的紫外線燈光打了上去,瞬間,一行字顯現:
【舞蹈家:曼德羅答應了要娶我,可是他突然不見了,不僅如此,我的表演出了意外,舞鞋裡被人放了刀片……是曼德羅讓我變成了一個殘疾,我恨他!】
“這是,線索?”桑昱疑惑。
規則要求他們找出感染者,可是現在……找到線索還重要嗎?桑昱想到了自己的劇本。
【你本來是一名擁有卓越天賦的音樂家,可是因為曼德羅的嫉妒,是他暗中襲擊了你,從此以後,你成為了一個聾人,記住你的任務——找出藏在你們之間的曼德羅,殺了他!你就是這場遊戲的赢家。】
劇本最後還有任務提示,注意:一定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訴你不信任的人,小心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