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吻,石頭表面慢慢褪去,露出裡面人魚。“歲寒,地上髒,下次就直接躺在床上吧。”
小心翼翼地将擦幹淨的人魚抱起,放到了床墊上,物流信息顯示,架子還得幾天才能到。
一直到放回床上,歲寒都沒說過一句話。這讓陸思遠感覺很奇怪,若是平常,即使不回應他,看到櫃子上的東西,尾巴也會晃起來。
“是不是關太久了,或者哪裡不舒服?”陸思遠用手抵在他的額頭,很冷,溫度好像比之前還低了幾分。
此時他們靠得很近,歲寒有了一絲變化,一把抓過他的衣袖,湊在耳邊聞了起來。
“今天老闆他們沒來。”知道歲寒不喜歡老闆他們,開口解釋道。
“我剛下班回來,身上可能沾了點汗水,不過我馬上就去洗。”
歲寒不語,隻是一味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挨得好近,這讓本就熱個不停地陸思遠又燥熱起來,握着他的肩膀,扯了個一臂寬的距離,“我又買了米糕,來嘗嘗吧。”
奇怪,平常很喜歡糕點的他,卻對他說的東西不聞不問,而是動作粗暴地扯開他的衣服,露出藏在嘴裡的鋒利牙齒,張開就打算朝他咬去。
他的動作讓陸思遠有些不解,側身躲過他的撕咬,“歲寒,你到底是怎麼了?”
歲寒看着很不對勁,他的牙齒本身就這麼尖嘛,輕而易舉地将衣服上的紐扣咬碎。
那雙金色的眸子,眼白處卻呈現出黑色,這時他才注意到尾巴的顔色也變了,變成了和上半身鱗片一樣的顔色,藍色。
“你的身體怎麼變成了這樣?”歲寒的身形将燈光蓋住,陰影裡,他面露兇光表情兇狠,不斷地向他撲去,活像山海經裡走出的妖怪。
陸思遠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企圖用吃的來恢複他的神智,“歲寒,我還買了月餅,馬上中秋了可以去外面看月亮。”
這個狀态下的歲寒對吃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他的心髒。
好幾次抓住了他胸前的碎衣,爪子朝左前方刺去,但都被躲開了。
歲寒努力,陸思遠感覺屋裡的空氣冷了好幾度,打了幾個寒戰。
屋子很小稍微不慎就會像之前一樣磕傷,他掙紮幾個回合再次被人魚給捉住了。
人魚将他雙手提起來,摔在了沙發裡。
此時的人魚的手勁很大,抓過的地方留下黑色印記
肩膀傳來一陣刺痛,陸思遠整個人疊在沙發上,将人抱在懷裡啊。“這樣你心情就會好嗎?不要怕,我一直都在的。”
人魚的懷抱很冷,陸思遠身體有股什麼力量被抽走,沒有痛苦和憤怒,隻覺得很落寞很難受。
察覺到人魚停止了動作,陸思遠小聲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歲寒...”
也許是鮮血讓他恢複了神智,再聽到自己名字,歲寒松開了口,迷茫地看着身下的人,他抱着自己頭,環顧四周,嘴裡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不受控制了。
我在幹什麼,我到底是誰。
看到人魚有反應,陸思遠再次叫了一聲。“歲寒,我買了米糕。”
聽到米糕之後,人魚清醒了些,臉上閃過慌亂的表情,“不要這麼叫我,不要叫我這個,我不想**不想**”
歲寒情緒崩潰,尾巴不和諧的亂動。
“我不想,不想去,不要立下**”
歲寒不斷地重複着這幾句話,表情轉為了害怕,金黃色的瞳孔不停地躲閃,指甲嵌入陸思遠身旁的抱枕裡。
在他說的話中,有陸思遠聽不懂的文字。
“我将把**獻給,我的歌***”
接收到關鍵詞,陸思遠想到了他恢複神志的那天,那一次,歲寒也說了這樣的話。
他是怎麼讓歲寒變回來的?好像是唱歌,他随意哼唱一段他最熟悉的曲調。
他的聲音讓原本躁動的人魚突然安靜下來,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聽到熟悉的心跳聲,人魚江耳朵貼近他的胸膛,小聲嘀咕着,“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漆黑的這裡,張策。”
陸思遠聲音一頓,剛剛歲寒好像說出了人名,太小聲了隻能聽到叫什麼策。
心髒好像被捏了下,很快看着懷裡安靜的人魚,輕輕拍着他的肩膀,“我不會留你一個人,歲寒,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歲寒在不成節奏的心跳聲中合上眼,“這裡好冷,比海裡還冷。”
“很快就不冷了,我們馬上就會到一個溫暖有陽光的地方去。”陸思遠低聲安慰道,心裡盤算着什麼時候搬家。
電視還開着,這個時間播放着海底世界,歲寒不安分地動了動,将頭轉向了裡側,“他們看上去好快樂,可我背叛了大海,再也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