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亦桉沒有一絲猶豫，回答。

祁樾隻是随口一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說出口了，也沒想到沈亦桉既然就這麼答應了，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他一一回想着這些天，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始終沒有找出個究竟。

“那我幫你搬家去吧。”站起身就要帶着沈亦桉搬家去。

“不用，季樂言在。我自己過來。”

“住我新搬去的地方？不然去我之前住的地方吧，裡面會有你想見的——”

祁樾說出這句的時候，沈亦桉人都僵了僵，手緊緊地抓着沙發坐墊，努力着控制自己的情緒，打斷了祁樾“就住對面吧，離我學校近。”

祁樾想來也是，方便沈亦桉上下班，自己遠點就遠點罷了，隻要沈亦桉在，住哪裡都是家，他們的家。

“好，那你...”

“我先走了，晚上過來。”沈亦桉拿着手機就離開了，出了酒店才發現自己的錢包沒拿，懶得上去，直接打個車回家了。

到了家裡逃不開季樂言的一番質問，這不，來了。

“沈亦桉，你不跟我說清楚，你就别出門了，什麼時候講清楚，什麼時候再出去上班。”

沈亦桉今天并不上班，看着季樂言雙手伸開堵在門上，咧着嘴笑了，終于笑了，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沈亦桉終于笑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倆人坐在桌子上，一人占着一邊，季樂言一臉認真的看着沈亦桉。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沈亦桉是真不知道，是從六年前那場還沒說出口的告白，碾碎了一路的玫瑰開始，還是六年後再見祁樾自己一次次的逃避開始。無論從哪裡開始，沈亦桉知道，他逃不掉了。

“你還記得，高考結束，聚會那天嗎？”

“不太記得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你說怎麼。”季樂言覺得事不簡單，他得好好聽聽，倆人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那天你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想了很久，後來我喝多了，在海邊我們接吻了。”

“誰啊？”季樂言遲鈍的腦瓜終于反應過來了，大喊着，“你和祁樾？？”

“嗯，然後我确定我喜歡祁樾，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我準備向他——”

沈亦桉話沒說話，季樂言啪地拍了下桌子，站起來，吓了沈亦桉一跳，“你準備向他表白，結果這個狗東西他媽拒絕你了，是不是？媽的，我就知道，要不你為什麼突然要出國，我打不死他。”轉身就要往往門口走，勢必給沈亦桉報仇雪恨一般。

沈亦桉趕緊給他拉回來，“不是，你聽不聽了。”

季樂言又坐回椅子上，“你說。”

“我當時發現他改了志願，就跑了，沒表白，就離開了。”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之前還問他為什麼要改志願，他就沉默，你說他當時是不是吊着你然後喜歡别人了，覺得對不起才改志願的。”

沈亦桉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季樂言的腦回路，“你适合當個玄幻作家，幻想能力很強。”

随後想到了國外的時候自己得知原因的那那天，沈亦桉緊皺着眉頭，望着季樂言，眼神少有的認真，“季樂言，其實祁樾改志願，是因為我媽..當時知道我喜歡他，找他去了。”

“阿姨...阿姨...那。”聽到沈亦桉突然提起他母親，季樂言思考了半天，才聲音很輕地吐出來幾個字，“那也怪他不夠堅定，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都過去了。”

“那你倆現在是和好了？”

“沒有。”

季樂言又激動起來，“沒有！他都給你..給你..這不算和好算什麼？”

沈亦桉從卧室拿出來一盒煙，抽出來一根點燃，将煙盒随意地扔到桌子上，抽了幾口，緩緩吐出來兩個字，“炮。友。”

這下季樂言是真的懵了，也從煙盒裡拿出來一根，抽了起來。倆人無言，抽完煙季樂言又問了：“你的病...有沒有他的...”

“沒有，和他無關，沒什麼事了，按時吃藥就行。”沈亦桉說的雲淡風輕，仿佛這件事和自己毫無關系。

“行，你倆的事，你倆自己決絕，但是，你要有什麼事必須第一時間和我商量...你...”哽咽了一下，繼續說着，“不許再一聲不響的離開，我...我不想在看到...那個場景了。”

沈亦桉笑了一下，“好，會告訴你的。”

倆人說好了，就收拾收拾出去吃飯了，結果半路季樂言又聽到了更炸裂的消息，車一下子急刹在馬路側邊，“你說什麼！”

身後的車一個個摁着喇叭表示自己的不滿，季樂言沒管後面的車，“搬過去？你倆...這關系...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