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冷笑:"太後已經下令盡快結案,顧景辭已是死囚,還有誰能翻出什麼浪來?倒是鄭德全,此人太過狡猾,掌握了名冊便掌握了我們的命脈。"
"王爺放心,名冊到手,立刻就能除掉鄭德全。"趙廣陰森道,"屆時這老太監,也該去陰間逍遙了。"
"林潇與蘇臨淵雖被停職,但二人與皇帝關系匪淺,恐怕還有後招。"周明遠憂心忡忡,"尤其是那林潇。"
定王聲音轉冷:"區區兩個小輩,掀不起什麼風浪。更何況,我已派人盯着他們了。"
此時,小廳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三人立刻噤聲。
林潇迅速拉着葉臨風退到回廊深處的假山後。一名侍女端着茶盤進入小廳,不多時又離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趁機溜回大廳。桐月正好結束一曲,與林潇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夜色已深,蘇府書房燈火通明。蘇臨淵、蘇雲錦、林潇和葉臨風圍坐案前,神情凝重。
"所以,名冊确實在鄭德全手中,而他打算在中秋賞月宴上将其交給定王。"蘇臨淵總結道。
林潇點頭:"名冊對他們極為重要,甚至可以說是緻命把柄。他們打算拿到名冊後立即除掉鄭德全。"
"鄭德全難道不知此事?"蘇雲錦疑惑道。
葉臨風冷笑:"鄭公公老謀深算,自然有所準備。他手中必有定王等人的把柄,才敢以名冊為籌碼與他們交易。"
"問題是,中秋賞月宴隻有皇族和高官才能參加。"蘇臨淵皺眉,"我們被停職後,恐怕難以出席。"
"蘇兄不必擔憂。"葉臨風胸有成竹,"我已托人在宴會前為我們謀得侍奉美酒的差事。"
衆人詫異地看向他,葉臨風隻是神秘一笑:"玄衣衛自有門路。"
林潇想了想,說道:"即便能混入宴會,從鄭德全手中拿到名冊依然困難。我們需要制造混亂,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必拿到名冊。"蘇臨淵忽然開口,目光落在林潇身上,"林兄有過目不忘之能,隻需看一眼,便可将名冊内容盡數記下。"
林潇略感驚訝:"蘇兄如何知曉我有此能力?"
蘇臨淵微微一笑:"在翰林院時,見你一覽書卷便能背誦如流,便有所猜測。"
林潇點頭承認:"不錯,若能看到名冊,我确實可記下内容。關鍵是如何接近鄭德全。"
"白露或許可以幫忙。"蘇雲錦沉思道,"她在宮中已有一段時日,對宮宴流程熟悉。"
葉臨風贊同:"确實,白露比桐月更适合這個任務。我們不能再冒險讓桐月卷入此事。"
林潇思索片刻:"名冊關系重大,鄭德全必然謹慎,恐怕不會輕易示人。我們需要..."
他話未說完,蘇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門口仆人慌忙闖入:"少爺,不好了!錦衣衛上門,說要搜查府邸!"
蘇臨淵臉色驟變:"定王的人!"他迅速冷靜下來,對林潇和葉臨風道,"二位速從後門離開,我來應付。"
"兄長,我與你一起。"蘇雲錦站起身。
林潇與葉臨風對視一眼,迅速起身。就在二人即将離開時,林潇回頭看向蘇雲錦,輕聲道:"小心。"
蘇雲錦颔首,目送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急促的腳步聲已至院門。趙廣帶領一隊錦衣衛闖入蘇府,厲聲道:"奉太後懿旨,搜查蘇府,緝拿勾結顧景辭的奸細!"
蘇臨淵上前一步,神色平靜:"趙大人此舉未免太過草率,我蘇家世代忠良,何來勾結奸細一說?"
趙廣冷笑:"蘇大人,昨日有人看見林潇進出你府上,今日又有密報,說你們圖謀不軌。太後龍顔大怒,命我徹查此事!"
"荒謬!"蘇雲錦挺身而出,"林公子被停職後來拜訪兄長,不過是同僚情誼,何來圖謀不軌?"
趙廣不為所動:"蘇小姐何必辯解?搜出什麼,自有分曉!"他一揮手,錦衣衛便如狼似虎地沖進府中開始搜查。
就在此時,蘇臨淵忽然發現趙廣腰間的令牌有異——那并非尋常錦衣衛令牌,而是定王府的标記。他眼睛微眯,心中暗暗警覺:這不是太後的意思,是定王派人來搜查!
一名錦衣衛從書房跑出,手中高舉一封信函:"大人!發現密信!"
趙廣接過信函,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蘇大人,這可是鐵證如山,你與林潇密謀與顧景辭接觸,意圖翻案!"
蘇臨淵鎮定自若:"此信何來?趙大人莫非栽贓陷害?"
趙廣怒道:"休得狡辯!來人,将蘇大人拿下,帶回衙門審問!"
就在錦衣衛上前欲捉拿蘇臨淵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大門傳來:"趙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太後懿旨,擅闖丞相府邸!"
衆人回頭看去,隻見一位中年官員帶着侍衛大步走入。蘇雲錦認出此人是皇帝親信官員,不禁松了口氣。
趙廣臉色大變,支支吾吾道:"下官奉..."
中年官員厲聲打斷:"趙大人,皇上已知曉你假傳懿旨之事,命我前來阻止。你可知罪?"
趙廣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下:"下官知罪!"
中年官員冷哼一聲:"皇上有令,命蘇大人即刻入宮面聖,說明案情真相。"
蘇臨淵向中年官員深深一禮,轉身對蘇雲錦低聲道:"妹妹,你留在府中,務必小心。若有異動,立刻聯系林潇。"
蘇雲錦點頭,憂心地目送兄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