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殺給了所有人當頭一棒。
山姥切長義還記得,那天,本丸的天空慢慢出現裂痕,刀劍男士們感受到體内的靈力緩慢流失,遠處的海水翻騰,本丸開始出現小規模的地震,他們本以為是時之政府出現了什麼問題,直到狐之助帶來審神者死亡的消息。
他們作為刀,走過了千百年的歲月,曆經無數死亡,按理來說應該淡然面對才是。
但是……
這可是陪伴了付喪神們八年多的主人。
他們看着她從懵懂少女成長為大人,她曾無數次對本丸的大家表達自己的愛意,也說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這種話……
所以,為什麼呢?
明明前一天她還在因為沒有活動無聊而在那給本丸的所有刀設了一遍近侍,還說什麼「不想練級所以就來戳戳刀刀們的小臉蛋」,明明她是那麼的愛大家,為什麼第二天就那麼不聲不響的離去了?
剛得到審神者死亡的消息時,山姥切長義是怎麼想的來着?
哦,他在懷疑,「我所認可的強大的主人,就這麼離去放棄了嗎?怎麼可能!」
随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空虛。
他還記得,審神者最喜歡的那振太刀,靠着一張臉死死扯着審神者不退坑的三日月宗近,隻是恬靜的低垂眼眸,語氣平淡,「既然是主人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才對。」
山姥切長義想,不止是他,想必很多付喪神都想問審神者,不是說愛嗎?就這麼放棄了嗎?
山姥切長義的所有想法所有問題,全部在看見審神者的身體出現在本丸傳送陣上的瞬間,消失殆盡了。
他當時隻有一個念頭,他又見到了審神者,他真的很想念審神者。
就算是想要放棄,也該有個道别的,對吧?
面前的審神者眼神空寂,聽到他的話,隻是唇角一彎,“我很振作的哦。”
騙子。
但是他不敢将這兩個字說出口。
“阿魯基……”他擁抱住面前的身體,将頭埋入頸窩,“我知道,你很振作。”
他擁有過了,這也算道别了,對吧?
雖然不知道這份道别會持續多久,但是總比一聲不吭來的好。
朔回抱住山姥切長義,拍拍他的肩頭,“你可是我最驕傲的本歌哦,哭鼻子可千萬不要被我看到了。”
她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身體僵了一瞬。
朔感受着頸窩的濕潤,将思緒放空。
直到一句質問響起,才将擁抱着的審神者與付喪神的思緒拉回。
“阿魯基!……?你們在做什麼?”
隻見壓切長谷部手中提着一堆袋子,站在樓梯口,怔怔的望着他們,話語顫抖。
“hsb?這個啊……”朔向壓切長谷部揮揮手,懷中的山姥切長義從容起身,整理衣襟,坐回辦公椅上,“如你所見,我在與吾主擁抱互訴情意哦。”
“阿魯基,我知道的!”壓切長谷部一抹眼淚,身上冒着冷氣,根本不聽山姥切長義說了什麼,“從那天這家夥在傳送陣抱着你不讓别刃抱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蓄意引誘你,這個家夥,本來以為他是政府派來的算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看我壓切這個狐媚惑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