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它看什麼?能被你看出個花來啊,不想吃我吃。”
路子牧剛從外面跑一圈回來,拿着課本不停扇風。見江成洲盯着塊餅幹出神以為他不想吃,伸手就要拿。
手一下被人打掉。
“爪子拿遠點,”江成洲嫌棄:“洗手了嗎你?誰說我不吃的?”
“哦。”路子牧收回爪子,問,“那你看什麼呢?”
“你覺不覺得,”江成洲忍不住問,“就洛冉……”
“洛冉怎麼了?”
“她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路子牧想了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果然不是他的問題,江成洲覺得路子牧關鍵時候還是挺聰明的:“你也看出來了?”
聰明的路子牧熱的半張着嘴:“啊?看出來什麼?”
江成洲拿出最大的耐心:“什麼什麼?你剛剛要說什麼。”
“哦,”路子牧腦子接上線,說,“她是有點不對勁,像她這樣好看又成績好的女生,竟然脾氣也那麼好,給人講題也很有耐心。最重要的是……”
他忍不住笑起來,“她竟然還會給你講題,簡直太不同凡響了。”
“我是說,”江成洲咬牙,換了個問法:“她給我送餅幹還給我講題,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大好人嗎!”路子牧認真分析,“她是不是有點同情心泛濫,覺得你成績不好,慈悲心腸想幫扶一下弱生?”
江成洲随手抄起本書扔過去,“幫你個頭,滾遠點。”
路子牧接過書,不明白這少爺哪根筋不對。
兩人騎着車子準備走,沈清越也來了,随口問:“哎,你晚上出去玩嗎?”
“我倒是想去。”江成洲說,“今晚還得赴鴻門宴。”
“鴻門宴?什麼鴻門宴?”
“我爸讓我回去吃飯。跟我那個後媽。”江成洲想起什麼,随口補充,“江宥也回來。”
“你哥也回來了?”沈清越剛背上包要走,又折返回來。“你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聽說?”
江成洲沒好氣:“你是我媽嗎?我要給你實時報備。”
“我是你姐。”
“别,要不起。”
“你哥是專門為了這趟吃飯回來的?”沈清越有些不相信,驚奇道:“不能吧?你後媽面子這麼大?”
“我怎麼知道他怎麼想?我跟他又不熟。”江成洲皺眉,“還有他是他我是我,别老你哥你哥的。除了那點血緣我跟他沒什麼關系。你要那麼願意認回頭牽我們家戶口本上去,當我媽親女兒,反正我媽那麼喜歡你,到時候你願意怎麼叫怎麼叫。”
看出他心情不好,沈清越挑眉,和路子牧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江成洲也沒看他們,直接騎車一溜煙沒影了。
“這脾氣,以後誰能受得了他呀?”沈清越無語的搖頭笑歎。
這人打小脾氣就臭,看着吊兒郎當不上調,那是他很少在意什麼,真要戳到他痛處,那是誰都壓不住的。
不過現在除了他家那點事兒。沈清越也幾乎沒見他發過什麼脾氣。
江成洲騎着車剛拐過一個路口,就看到一輛有點眼熟的車。
看清車牌,他闆着臉要繞過去。
結果黑車直接橫在他面前,把路擋死。
“會不會開車?馬路是你家開的?”江成洲長腿撐地,語氣比石頭還硬,看着車窗慢慢降下來。
裡面的人穿着正裝,面容冷峻英挺,和江成洲眉眼間有些相似。
聽到這話他隻是淡淡的瞥了江成洲一眼。“這塊地的發展建設,我的确投了不少錢。”
“有點破錢了不起啊,”江成洲抱着臂怼,“就能這麼沒素質?”
車裡的人懶得和他廢話。
“上車。”
“憑什麼?”他讓他上他就上啊,還真拿自己當哥不成?
江宥看了眼表,“爸讓我接着你吃飯,說和繼母見個面。”
“你改口改的倒快。”江成洲冷聲說。
“改不改口都沒什麼意義,隻是一個稱呼罷了。見了面大家彼此客氣些留幾分臉面,分開了誰都不認識誰。”
江宥難得耐心的指教他,盡管話裡冷嘲傲慢的勁隔着車門江成洲都能感覺到。
“江成洲,這點臉面功夫,你在江家長這麼大還學不會嗎?”
江成洲冷哼:“是沒你學的快,你多厲害。”
江宥也不推辭,“這點我是比你強,畢竟經驗多了。”
他沒空在這哄小孩,耐心已經用完了,最後沉聲:“上車。”
“我騎着車來的。”江成洲管他有沒有耐心,“也騎着車去。”
“把你車放後備箱。過了今晚随便你怎麼樣,爸要的就是個态度。”
“我媽剛來的時候,你接受的也那麼快嗎?”兩人對峙了一會,江成洲突然問。
江宥呼出口氣,打開後備箱。
最後說了句上車,車窗直接關上。
……
“曉菁啊,這就是我的兩個兒子,江宥、江成洲,大家認識一下。”江海廷笑着介紹。
莊曉菁淺笑一下,客套性的問了聲好。
江海廷對江宥他們側首:“你們就叫莊阿姨吧。”
“你好。”江宥略一點頭。
江海廷看着江成洲,他抱着手機,靠在牆邊眼都沒往這邊瞅。
“江成洲,叫人。這是你莊阿姨,都在家裡來過了,你不認識嗎?”
“哦,那我還是跟李姨熟點。”他把莊曉靜和保姆放在一起,顯然是沒給人台階下。
江海廷上來壓着怒氣:“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飯不想吃了是吧?”
“确實不想吃,這不是被人硬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