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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姜昱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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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妹妹最喜魚脍,那膳食自然是會備上,可不知為何今日我竟然不什喜歡,更是覺得身體不适,吓得妹妹大哭起來,哭聲引來仆從,看見屋内情況迅速請來巫醫和我父母。

經過巫醫的檢查,竟發現已有身孕數月,父母得知也隻是問我可願留下。最後我選擇留下孩子。得知道腹中胎兒的存在,我在生活上也更加小心翼翼。家人們也都期待着新生命的到來。我也開始期待着伯邑考的到來。

可比起丈夫的回家,我更先收到的卻是伯邑考在朝歌身死,因他與妲己糾纏不清,西伯侯親臨朝歌将伯邑考親手殺死,清理門戶。消息傳來我受到刺激,在經受了三天三夜的疼痛後生下一個孱弱的女嬰。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是收到伯邑考的一節殘骨和滿是血污的衣衫。看着這些東西,我悲痛不已,竟突然生出追随他而去的想法。可身旁的女兒似是感受到我的想法,嬰孩的啼哭聲讓我徹底打消了随他而去的想法。我讓母親先代我照顧女兒,我在屋内閉門不出整整十天,家人們每日都擔憂我的狀态,日日到我屋外勸說我不要将自己鎖在屋内。

十日之後,我總算是踏出房間,可卻是讓我母親擔心痛哭,兄弟姐妹皆是被我吓壞了——不過是個雙十年華之人,竟是滿頭白發,面上容顔依舊卻鬓發如霜。其實在那十日内,我想通了一些事情,過去的記憶,其實足以支撐我活下去。我不願女兒生來父母雙亡,無人依靠。

我重新開始協助母親管理府中庶務,照顧弟妹。看似除了滿頭白發和身旁的女兒我和出嫁前别無二樣。可母親每每看見我那頭白發,總是忍不住的擔憂,父親也總覺虧待了我母女二人,也總是在各個方面多做補償。

随着封神之戰的徹底打響,我的父親兄弟不斷的到達戰場厮殺,我和家中姐妹母親則是仔細打理封地事務,讓戰場上的他們無後顧之憂。

可是後來??我的父兄也逐一戰死隻剩下文煥弟弟和我一同勉力支撐着整個東魯。但還是改變不了殷商滅亡的事實。鹿台被毀,朝歌一篇頹桓敗瓦,我也在這麼多年之後再此看見姬發——武王陛下。他的出現也标志着人皇這個稱号的消失,取而代之的隻剩下天子。

可當她看見我的時候,卻已經是病弱之體。見我容顔依舊卻滿頭白發也是震驚不已,我叫來女兒見過叔父。我本以為他會是打算指責怪罪于我,可他卻問我一個問題“當初我沒有阻止父親親手殺死哥哥,是我錯了。你恨我嗎?”“您是周天子,是天下共主,妾身分卑微怎敢有任何怨言。”我帶着女兒跪伏在他床前行了一大禮後,準備轉身離去。可他卻叫住我,随後周公旦帶着少年入内,“嫂嫂,這是我兒姬誦,來日希望嫂嫂可以看在血脈情分上多替我照看一二。”稚子無辜,這少年年紀輕輕卻要擔起如此重擔确實不易。我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姬發像是最後的顧慮都解決了,安心的閉上眼。而我眼前那年僅十三歲的少年開始了他那孤家寡人的生活。新王孝順,命我與女兒居于宮中,閑來之時,喜歡到我這裡休息,我的宮殿就像是個可以讓他暫時放下重擔的地方,一個讓他重新成為孩子的樂園。我也願意如同一個母親一樣關心照顧着他。

日子若隻是這樣過去也是好的,有一天姜子牙前來求見。本以為會是和誦兒讨論政事,誰知竟是來尋我。“姜夫人,伯邑考不願封神。還請夫人協助,不然世子之魂怕是落得個會飛煙滅的下場。”随後掐訣施法,時隔三十年我終于再次見到伯邑考。

伯邑考容顔未變,身上仍是那件早已染滿鮮血送到我手的衣袍;如今的我早已垂垂暮已。我們相顧無言,可在彼此的眼神中早已看見那洶湧的愛意。“伯邑考,去受封為神吧!我不想你灰飛煙滅。”我哽咽的說“可我甯願魂飛魄散也不願舍棄那七情六欲。成為那高台之上的無情的木偶!”這麼多年,這是他唯一一次對我說話如此态度堅決。“你就當作是為了我吧、又或者為了我們的女兒,成神吧!我甯願你如那無情的木偶一邊立于高台,我也是知道你還在,總比徹底消失的好!”他眼中的猶豫逐漸被堅定所取代。“好,我答應你成神。可你也要答應我要長命百歲,代我見證女兒的人生大事”随後白光一閃讓我忍不住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之時又回到我所居住的宮殿,床榻旁邊我的女兒和誦兒一同守着我,發現我的動作,随後徹底清醒了。“伯母,您終于醒了,您昏睡了半月有餘了,我們都吓壞了。”

多年過去,我信守承諾,真真活了個長命百歲。當初認識的人也一一早已離去,之剩下文煥弟弟和我聊着當年之事。可事最終我還是抛下了我這個最愛的弟弟,先行離去了。

我沒有參與封神之戰,我靈魂不能永存于世。來到幽冥,當人人都想投胎轉世之時,隻有我跪在大少司命前,請求永生永世再不入輪回,願留在此地助他人轉世。那些記憶太過沉重,我在見到弟弟的到來後向司命再求來一碗轉世之人用來忘卻前塵的湯藥服下。便打算與弟弟一同留守在這幽冥地獄,可誰知弟弟突然金光盡顯。他竟是那上清天上的一位帝君,他知我不願想起過往種種,卻又割舍不下血脈情誼,他就讓我盡數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留下來的隻剩下我與他之間的姐弟情誼。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又重新擁有家人的陪伴。

忘記前塵的我,就成為那奈何橋前第一位的孟婆。後來滄海桑田,司命選擇鎮守虛無之境,新的鬼王到來。“你好我是姜昱”看着那張收悉的臉還是不由得開始落淚,反應過來後卻覺得茫然,我為何會落淚。“我是溫煦,這是你第一次見我吧,不用一見我就哭吧!”他眼中的心痛很快被戲弄的神情所遮掩。

......

這張臉不能打的,打壞就再也無法看了??

“昱兒,我都想起來了!??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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