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風席卷霍格沃茨,城堡周圍的群山披上了銀裝。黑湖表面結了一層薄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是一面破碎的鏡子。
弗吉尼亞裹緊圍巾,抱着書本匆匆穿過庭院。她的金發在寒風中飛舞,蜜棕色的眼睛因為冷風而微微眯起。突然,一陣熟悉的喧鬧聲讓她停下腳步。
庭院角落裡,小天狼星被三個斯萊特林學生圍住——其中就包括她的哥哥艾特克斯。他們魔杖出鞘,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容。
“看看這是誰,”艾特克斯拖長聲調,“布萊克家的敗類。聽說你媽媽給你寄了吼叫信?真遺憾它沒把你炸聾。”
小天狼星懶洋洋地靠在石牆上,看似放松,但弗吉尼亞能看出他肌肉緊繃,随時準備行動。“哦,克萊爾,”他假笑道,“我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的家庭事務。要不要我給你簽個名?”
一個斯萊特林女生——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小天狼星的表姐——尖聲說:“你玷污了布萊克家族的名譽!我父親說你應該被除名!”
“好消息,”小天狼星向她鞠躬,“我已經是了。現在請讓開,我要去享受我『卑賤』的格蘭芬多生活了。”
艾特克斯突然出手:“倒挂金鐘!”
小天狼星敏捷地閃開,魔杖瞬間在手:“盔甲護身!”咒語被彈開,擊中一個石像鬼,讓它滑稽地倒挂在拱門上。
弗吉尼亞毫不猶豫地沖上前,魔杖直指艾特克斯:“除你武器!”
她哥哥的魔杖飛了出去,臉上寫滿震驚。“弗吉尼亞?你竟敢——”
“統統石化!”小天狼星趁機發難,另一個斯萊特林僵直地倒下。
貝拉特裡克斯尖叫着發射了一道紫光,小天狼星推開弗吉尼亞:“小心!”
咒語擦過他的肩膀,撕裂了袍子。弗吉尼亞感到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她魔杖一揮:“蝴蝶飛舞!”
無數閃光的藍蝴蝶從她杖尖湧出,包圍了貝拉特裡克斯,擾亂她的視線。小天狼星趁機喊道:“塔朗泰拉舞!”
貝拉特裡克斯的雙腿立刻不受控制地跳起舞來,她尖叫着摔倒在地。
“走!”小天狼星抓住弗吉尼亞的手,兩人飛奔離開現場,身後傳來艾特克斯憤怒的咆哮。
他們一直跑到溫室附近才停下,氣喘籲籲地靠在牆上。小天狼星的袍子破了,露出肩膀上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受傷了!”弗吉尼亞皺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止血藥水,比斯特給我的。”
小天狼星任由她處理傷口,灰眼睛緊盯着她專注的臉。“沒想到你戰鬥這麼厲害,”他輕聲說,“那些蝴蝶……很漂亮,但也很緻命。”
弗吉尼亞的手指在他肩膀上輕輕顫抖,“我讨厭暴力。但看到他們圍攻你……”她停住了,藥水瓶在手中微微發亮。
小天狼星突然笑了,“克萊爾兄妹内戰,我該感到榮幸嗎?”
“閉嘴,布萊克。”弗吉尼亞也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又嚴肅起來,“貝拉特裡克斯是你親表姐?”
“不幸的是,”小天狼星做了個鬼臉,“布萊克家盛産瘋子。我母親、貝拉特裡克斯、還有她妹妹納西莎……全是純血統狂信徒。”他聳聳肩,“除了我叔叔阿爾法德,他是家族裡唯一正常的人。”
弗吉尼亞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傷口不深,應該很快愈合。”
小天狼星活動了下肩膀,突然正色道:“謝謝你,金海棠。不是每個人都敢對抗自己的家人。”
弗吉尼亞望向遠處的城堡,蜜棕色眼睛裡閃過一絲憂郁。“家人不應該讓你感到孤獨,即使他們和你流着同樣的血。”
一陣寒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雪花。小天狼星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出奇地溫暖。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一隻熟悉的銀色貓頭鷹落在弗吉尼亞面前,丢下一封蓋有克萊爾家徽的信。她的心沉了下去。
信很短,但每個字都像刀子:
「弗吉尼亞:
你母親病重,因你的背叛而心力交瘁。聖芒戈的治療師束手無策。若你還有一絲孝心,即刻申請轉院,與那些血統叛徒斷絕往來。否則,你将永遠失去她的原諒。
——你父親,卡斯伯特·克萊爾」
弗吉尼亞的手指緊緊攥住信紙,指節發白。她感到一陣眩暈,禮堂的嘈雜聲仿佛遠在千裡之外。
“弗吉尼亞?”莉莉擔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臉色好白,怎麼了?”
她搖搖頭,站起身時差點碰翻南瓜汁。“沒事。我……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
弗吉尼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女生盥洗室的。她鎖上隔間門,終于讓眼淚無聲地落下。母親……雖然軟弱,總是順從父親,但從沒停止過偷偷愛她。小時候,母親會趁父親不注意時給她塞糖果;被關禁閉時,母親會悄悄送來毯子和食物……
現在她可能永遠失去母親了,就因為她是格蘭芬多?
“弗吉尼亞?”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小天狼星,“你……還好嗎?”
她急忙擦幹眼淚,“你怎麼進女生盥洗室的?”
“我用了點小伎倆,”他的聲音有些猶豫,“莉莉說你看起來不對勁……我,呃,跟蹤了你。”
弗吉尼亞本該生氣,但此刻卻感到一絲安慰。她打開門,發現小天狼星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罕見的擔憂。
“家書?”他看着她手中的信紙。
弗吉尼亞點點頭,突然疲憊不堪。“我母親病了……因為我。”她簡單複述了信的内容,聲音顫抖。
小天狼星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那不是真的!他們隻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但如果真的因為我……”
“不,”小天狼星堅定地說,“你母親生病不是你的錯。那是他們控制你的手段。”他猶豫了一下,“我收到過類似的信,說我父親心髒病發作因為我的『背叛』。結果呢?上周我還看到他在《預言家日報》上精神抖擻地發表純血統言論。”
弗吉尼亞想笑,卻變成了一個哽咽。“但萬一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