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甯兮就笑笑：“工作後家裡給買的，上班比較方便。”

陳旭棋挑眉：“很有實力啊這位岑先生。”

岑甯兮的臉上依然挂着禮貌的微笑。

“對了，可以加一個聯系方式嗎？”陳旭棋側過身來和岑甯兮說話，“方便我和你說他的事情。”

話罷将視線投向陸尋凜。

陸尋凜松開拉着岑甯兮的手，好方便他們添加聯系方式，允可一般地點頭：“嗯。”

“好的，麻煩你了。”岑甯兮看自己的聯系人裡多了新的位置，又問陳旭棋，“你的名字是哪幾個字？”

“耳東陳，旭日圍棋。”陳旭棋低頭在自己的光腦上輸入給岑甯兮的備注，“我知道你的字是哪幾個。”

應該是軍方調出來了他大緻的背景資料，岑甯兮沒問什麼，隻是手又被旁邊人牽住。

度假村在郊區，周遭隻有零星的點點燈光，手被人拉着不方便看光腦，岑甯兮索性戴上耳機，偏頭，去看車窗外。

想起先前在水榭廣場上看見的水龍，舉着設備進行拍攝的人好多。虎鲸精神體和水異能是标志，聯想到陸尋凜的身上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些被上傳到星網的視頻，在幾個小時後，或許會引發一場和陸尋凜有關的讨論潮。

岑甯兮面無表情地眨眨眼睛，和自己映在車玻璃上的影子對視。

車内安靜，沒有人講話，陸尋凜用指尖去撓岑甯兮的掌心。

音樂隔絕了外部的絕大多數的聲音，岑甯兮回過頭來看他，摘下一側的耳機，做出動作詢問陸尋凜，是有什麼事情。

陸尋凜問：“明天晚上要一起吃飯嗎？”

明天的日程裡暫時還沒有安排什麼需要外出的工作，但怕像這兩日裡類似的突發情況發生，岑甯兮沒有像昨天那樣把話說滿：“如果沒有突然安排别的工作的話，可以。”

陸尋凜靠着車椅背，一點一點陷了進去。

向導的精神力出現一定的波動，車内的空氣也變得濕潤，岑甯兮敏銳地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

知道今天是自己失約，岑甯兮和他說：“周末一定。”

陸尋凜擡眼，重複那兩個字：“一定？”

“嗯，一定。”

從岑甯兮這裡得到保證後，陸尋凜慢慢坐直了身體：“陳旭棋。”

陳旭棋正劃拉着自己的光腦看資料，聽見陸尋凜叫自己的名字，開口說：“聽到了，岑甯兮說這周末一定有時間和你陸尋凜一起吃飯。”

岑甯兮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了那隻戴着帽子，正在敬禮的Q版虎鲸表情包。

陸尋凜的手又不老實，在岑甯兮的掌心裡輕輕畫圈，又去捏他的虎口。

頭靠着車玻璃休息，岑甯兮懶得搭理陸尋凜，就由他随便弄，隻在人加大力氣後睜開眼睛，無聲警告陸尋凜。

剩下的一段車程裡，陸尋凜沒有再鬧岑甯兮，讓人閉着眼睛好好休息。期間陳旭棋有事想要直接講語音回複消息，也被陸尋凜出聲制止，讓他一個一個打字。

陳旭棋不滿道：“我這是工作！”

陸尋凜冷冷看他一眼：“别吵。”

車輛停靠在悅汀天城小區的門口，車内燈打開，岑甯兮緩緩睜開眼睛，陸尋凜和他說：“我送你下去。”

小憩才醒，大腦昏沉完全是正常情況，岑甯兮還在發懵，陸尋凜說什麼就是什麼。

被人拉着下車，站定後又揉自己的頭發，岑甯兮低頭看自己空着的另一隻手，愣愣道：“我包沒拿。”

松開拉着岑甯兮的手，陸尋凜折回車内，幫他拿了出來，又說：“我送你到門口。”

美瞳戴在眼睛裡不太舒服，但困意難擋，岑甯兮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對陸尋凜的話點頭表示同意。

岑甯兮跟在陸尋凜的旁邊走，地面上的影子有一半相互交融在了一起。晚上的風吹過來，拂走一點倦意，在往小區門口走的這段路上，岑甯兮恢複了些精神。

在小區門口站定，岑甯兮沒有再往前走，從陸尋凜手中接過包，和他說謝謝，再見。

“再見。”陸尋凜給出一樣的回應。

岑甯兮轉身，往門口的閘機處走去，臨進門時再回頭，發現陸尋凜依然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情緒的變化連帶着一起影響精神力，虎鲸的那種咿咿叫聲又一次出現，空氣中的濕度也提高。

原路返回，來到陸尋凜的身旁，岑甯兮問他：“怎麼了？”

陸尋凜認真地看着岑甯兮：“昨天我有和你發消息說過。”

“什麼？”岑甯兮有些心虛，99+的那些消息實在是太多了，暈字，他隻看了下面最新的幾條。

陸尋凜打開光腦，找出昨天發給岑甯兮的消息來，給他看。

【L：今天你走的時候沒有抱我】

【L：［大哭］】

看着那個大哭的表情包，成功喚醒岑甯兮和大學時期有關的記憶——因為陸尋凜大的情緒波動，他被面前人的精神體異能澆成了落湯雞。

岑甯兮問他：“你現在要嗎？”

陸尋凜點頭，說：“對，要。”

岑甯兮攥緊了包帶，呼出一口氣來，擡手小心繞過陸尋凜受傷的右臂，去碰他的後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