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男性哨兵的精神體是蝴蝶這件事情奇怪，所以岑甯兮也不常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

開學這幾天太過于意外，精神體失去控制，總是很突然的就從圖景裡跑了出來。

蝴蝶最後落在陸尋凜的肩膀上，安安靜靜。

陸尋凜問他：“體檢完了？”

岑甯兮點點頭，說：“剛弄完。”

輪到陸尋凜接受檢查，陸尋凜把自己的體檢單交給醫生，走到畫圈的位置，放出自己的精神體。

室内的空氣裡帶着一點鹹腥味，給人一種被海浪淹沒的錯覺。

黑白色的虎鲸出現在陸尋凜面前的空地，占據的診療室三分之二的位置。

診療室裡一共有三位醫生，兩人戴上傳感手套去檢查陸尋凜的精神體，拿着報告單的醫生姐姐聽他們報出數值，在報告單上做記錄。

紫色的蝴蝶往虎鲸所在的方向飛去，落在虎鲸的背部，和巨大的虎鲸相比較，太不起眼。

醫生姐姐注意到岑甯兮精神體的異動，和他說：“弟弟你先讓你的精神體從你對象的精神體上離開，我們在做檢查，免得數據有差錯。”

岑甯兮尴尬地點頭，和醫生姐姐說了句不好意思，嘗試着把自己的精神體收回。

“你們是不是剛談戀愛啊，好黏糊，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的，精神體都要貼在一起。”醫生姐姐一邊記錄，一邊打趣着岑甯兮。

終于發現醫生的說辭不對勁，岑甯兮紅了臉：“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那什麼！”

醫生姐姐一臉“我懂的”表情：“那就還是在暧昧期了？”

岑甯兮繼續搖頭，慌張道：“沒有，真什麼都沒有，姐姐你别亂笑我。”

陸尋凜的精神體體檢結束，虎鲸被他收回到精神圖景之中。

走過來看着岑甯兮，問他怎麼臉這麼紅。

當着另一個當事人不好說些什麼，醫生姐姐把填好的體檢報告還給陸尋凜：“你的精神體很健康。”

看岑甯兮低着頭在當鹌鹑，陸尋凜接過自己的報告單，說：“謝謝。”

體檢結束後回到操場上軍訓，今天的訓練項目是原地轉圈。

還在想剛剛醫生說的話，岑甯兮的注意力不集中，沒仔細聽教官的口令，悶着頭瞎轉圈。

猝不及防地和站在他身後的陸尋凜對視，岑甯兮愣在原地，就沒有在第一時間裡糾正自己的錯誤。

一個人的反向站立，在整個隊伍裡醒目得過分。

教官往岑甯兮這邊走來，見人還沒有轉過去的意向，陸尋凜輕輕碰了一下岑甯兮，來做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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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上午的軍訓後，岑甯兮迅速去食堂吃了午飯，按照校青協招新群裡發出來的公告，往對應的教室走去。

他來得早，教室裡的人不多，去學姐那領了表格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填寫相關的信息。

依次上台接受部長主席的面試，簡單的自我介紹結束後，回答部長提出的問題。

又一個人面試結束，岑甯兮走上講台，把手裡的表格交給下邊坐着的部長，鞠躬，開始做面試的開場白：“學長學姐們好，我是新聞學大一的岑甯兮，興趣愛好是閱讀攝影，平日裡喜歡——”

校級組織的面試，來人不少，進進出出，教室門就沒有合攏過。

講台正對着後門，岑甯兮站在講台上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自我介紹因為看見陸尋凜的到來而止住。

岑甯兮張張嘴，腦海中閃過上午體檢時發生的事情，一時間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陸尋凜看見台上站着正在接受面試的岑甯兮，踱着步子慢慢走來，在第三排的位子坐下，沒有急着拔開筆帽填寫信息，而是擡頭望着岑甯兮。

吞吞唾沫，岑甯兮攥緊手裡捏着的麥克風，腦子一熱，沒頭沒腦道：“喜歡看虎鲸。”

岑甯兮好像看見陸尋凜在聽見自己的話後，提起嘴角笑了一下。

三分鐘的自我介紹結束，坐在第一排的部長翻看岑甯兮交上來的表格，提問出的問題和先前問的那些大差不差。

台下的幾位部長聽過岑甯兮的回答後，點點頭說：“可以了，謝謝你的參與。”

再次鞠躬，岑甯兮從講台上走了下來。

沒着急着走，和陸尋凜打了個招呼：“你也來青協面試啊？”

陸尋凜點點頭：“代許焰說好拿志願時長。”

開學的時候，岑紀遠感歎現在的大學生多麼熱情，互幫互助團結友愛。

背後藏着的原因都是為了那點志願時長。

“你喜歡看虎鲸？”陸尋凜提起岑甯兮剛剛自我介紹的内容。

“自我介紹卡殼了，剛好看見你進來，就這麼說了。”岑甯兮随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不行嗎？”

陸尋凜笑笑：“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麼意思？

岑甯兮回到宿舍，看見時垣正在換衣服準備午休。

美洲獅像往常那樣趴在寝室中央休息，時垣見他回來，問：“面試如何。”

“還好吧。”岑甯兮拉開椅子準備坐下，忽然想起自己精神體出差錯的始端，好像就是從不小心看見陸尋凜換衣服開始的。

轉過身去看時垣，岑甯兮伸手去撩他的下衣擺，看見對方腹部流暢的肌肉。

手被人打開，時垣問他：“你幹嘛？流氓啊！”

岑甯兮收回自己的手，蝴蝶安安穩穩地呆在自己的精神圖景内。

岑甯兮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嗯，看看你的腹肌。”

不等時垣指責，岑甯兮又問他：“你有沒有那種，精神體不受你的控制，自己跑出來的情況？或者是你的精神體突然總是往另一個人身上蹭？”

時垣抽開椅子坐下，擡頭看岑甯兮：“你看上誰了？”

岑甯兮張張嘴：“啊？”

時垣攤開手：“你有認真上過精神體科普常識課嗎？精神體和你自己的情緒想法感官都是連在一起的？”

岑甯兮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想往他的身上蹭？”

時垣理所當然道：“不然呢？”

“所以我這是？”岑甯兮在自己的詞庫範圍内，搜尋适合描述自己情況的詞語，可惜無果。

臉上露出八卦的神情，時垣用力鼓掌：“恭喜你，墜入愛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