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半響沒傳來聲音。
“沒,我一會就好。”
秦胤雅不打算上了,拖了一會後洗個手就直接出去。
出來時牌局已散,席魏奕回頭想說出去吃飯,視線掃過她手腕發現上面有道傷疤,他以為是剛上廁所時弄的,看着秦胤雅問:“這怎麼了?”
秦胤雅低頭,眼神沒變,隻是把洗手時撸上去的袖子弄了下去,“不小心弄到。”
“剛弄的?”
“不是。”
不知跑哪晃了一圈的鐘摯豪回來了,問他們去哪吃飯,三人一行出了桌球室。
那道傷痕看上去像刀傷,有七八厘米長,很深,不過問了應該也問不出什麼,席魏奕沒再提這件事。
他們去了火鍋店。
鐘摯豪拿着菜單看來看去,“要一份青團,一份青菜,哎你們這有沒有綠色的肉啊?”
服務員鄙夷地看着他。
“有沒有啊?綠的。”
坐他邊上的席魏奕拍了掌他後腦勺一手把菜單拿過來,“丫又欠抽了是不是?不願意吃出去。”
鐘摯豪摸着頭快速瞟了眼對面低頭在用濕紙巾擦手的秦胤雅。
要不是他及時攔着她都要出軌了,怎麼還能做到那麼淡定。
“啧,你不懂小魏哥。”
席魏奕在毛肚那一欄勾了下,“我要能懂你我就不用再混了。”
“這話說的,你前年炒的股票虧了好幾百萬呢,要不是我攔着你還能虧,這事你又給忘了?”
席魏奕掃過去一個眼神。哪壺不開提哪壺。
鐘摯豪捂嘴,不說了。
吃完飯席魏奕要去訓練場,讓鐘摯豪把秦胤雅送回家,他們都上車了,席魏奕想起手上的外套,拿着也礙事,一并讓秦胤雅拿了回去。
那件外套被秦胤雅塞進書包。
周末姑媽有空,自己可以看店,那天秦胤雅沒有出門,席魏奕也一天沒有回家。
周一早上在課室才看到他,不過他又出去接電話去了。
秦胤雅拉開書包才發現他的校服外套還在裡面,她拿了出來,準備給他放到桌櫃,剛起身,從前面跑過來的一個同學忽然撞向她,衣服掉了,秦胤雅也被撞歪,還好她及時扶住席魏奕的桌子。
但掉到地上的衣服被那個同學拿着的墨汁潑髒了。
“對不起對不起。”急匆匆道完歉就跑開又跟别人打鬧去了。
秦胤雅把衣服撿起來看了看。雖然被潑到的地方不多,但,紅色的墨汁染在白色的衣服上,非常顯眼。
席魏奕是有潔癖的,秦胤雅是最近發現的。
上周有人不小心撞到他,把他鞋子踩髒了,新買的,那天晚上她就看到那雙鞋子出現在客廳垃圾桶。
秦胤雅看向席魏奕的桌面,猶豫了片刻,把衣服塞回了自己的書包。
剛坐下不久就有人拍了下她的肩。
“我那天讓你帶回去的校服你放哪了?我沒找到,帶過來了嗎?”
秦胤雅輕抿唇,“沒帶...”
“噢。”他坐了回去。
升旗儀式要開始了,所有人陸陸續續往操場那趕。秦胤雅怕擠,幾乎最後面才下去的。
在找班級時她看到一個老師在往另一邊走,身後跟着幾個沒穿校服的同學,席魏奕也在。
她頓了一下,忘記了這回事。
他們被叫到太陽底下做俯卧撐,好多同學都在看着。
台上的校長講着老套的話術,天氣變得越來越熱,秦胤雅冒了細汗。
被罰做俯卧撐的席魏奕回來了,剛好站到她身後。他過來時秦胤雅看到他臉跟脖子都是汗。
她從口袋拿出紙巾,抽出一張轉向身後。
“擦擦吧。”
紙巾在她手心泛起了潮。
“謝了。”他接了過去攤開往脖子後面擦。
秦胤雅回頭站好,忽然,一陣燥熱的氣息湊近,打在她耳側。
秦胤雅身體微僵。
“喂,你手腕的傷到底怎麼弄的?”他特意壓低的聲音近似耳語。
秦胤雅發愣地看着前方,腦海裡回想起那個讓她恐懼到身體發麻的夜晚。
“胤雅,胤雅你别怕,我不會弄疼你的。”
“秦胤雅你瘋了嗎割自己手!你會死的知不知道!”
......
“咱倆都這麼熟了。”席魏奕的聲音再次傳來,“還不能說?”
秦胤雅微擡頭,對上那雙灰色的瞳眸,轉動的珠子仿佛一潭深深的漩渦,讓人不自覺沉陷。
他“嗯?”了聲。
“為了救我自己,割的。”她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淡,仿佛隻是述說一件平常的事。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秦胤雅微抿唇,搖頭,“已經過去了,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了。”
席魏奕看着她良久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