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意思?”
“我騙你的。”鐘摯豪搖頭笑,“我把她安安穩穩送回去了,沒遇到誰,人現在在家裡好好睡着呢。”
席魏奕噢一聲,聲音緩緩的,接而笑了下,鐘摯豪原本沒當回事,再一回頭看發現他笑裡露着股淡淡的殺氣,鐘摯豪立即道歉:“小魏哥我錯了!”
“沒事兒。”席魏奕笑着,“調頭,去武館。”
“噢...啊?!又去練拳啊!我真錯了小魏哥!”
席魏奕盯着他不說話。阿豪不敢吭聲了,聳着頭調頭。
每回席魏奕心情不好就來這裡練拳,說是練拳,其實就是打他。
打完了還得把席魏奕送到秦胤雅那去。
秦胤雅看到鐘摯豪臉上有淤青,看着像是打架了,想着他送自己回來的,便關心問一句:“你臉上怎麼了?”
鐘摯豪幽怨地望了後座那人一眼,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摸着鍋包肉。
秦胤雅轉頭問席魏奕:“昨天那些藥還有嗎?”
席魏奕微側頭,眼神有些不爽,“喂,你這厚此薄彼了吧,他受傷你就給他塗我受傷就隻關心兩句。”
秦胤雅原本還不解,聽到後半句聽出來了。可她也沒說要給鐘摯豪塗啊,隻是問他拿藥。
“那我去給你們買藥吧。”她轉身,卻又被席魏奕一把拉了回來,“買什麼藥,他自己會去買。你那個姑父還沒有再打人?”
“沒有,酒醒之後他跟姑媽道了歉,還答應她生産前都不再喝酒。”
席魏奕點頭。
秦胤雅從側邊上了車,去吃了飯後又帶鍋包肉散了會步。每次出門鍋包肉都害怕,頭緊緊縮在秦胤雅腋下。
江面上吹着風,他們慢慢走着,偶爾說說話,穿過一顆很大的榕樹,身影出現在榕樹另一側,鍋包肉從秦胤雅腋下探出頭一雙眼睛好奇地望着江面上,飄起的白色小點點。
冬天到了,姑媽生下一個小男孩,而秦胤雅也搬回了洋樓。
回到洋樓的第二天,秦胤雅感冒了。放學回去後她本想去做飯,席魏奕讓她不要弄,他出去買。
秦胤雅洗完熱水澡坐在客廳看書,原本在腳邊叫的鍋包肉不見了,她起身邊叫邊找。
“肉肉,出來。”
秦胤雅找到了院子,原來它窩在草坪那正看着一隻飛在花上的蝴蝶。
秦胤雅走過去蹲下也跟它一起在看。
“秦胤雅?”
這道聲音很陌生。她疑惑回頭。
“真的是你?”男生明顯驚訝。他手上拿着城宜的校服,看來是同校的。
“你有事嗎?”
“我們打算組織一場籃球賽,我過來問問席魏奕參不參加。”說着他湊近了點,眯着眼笑道:“你跟席魏奕...?”
“我...”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了,不過還好席魏奕回來了,她像看見救星向他投過去眼神。
秦胤雅抱着鍋包肉回了客廳。
男生那眼神一直盯着,“席魏奕,你們同居了啊?”
“有你什麼事?找我幹嘛?”
“你們肯定同居了,她都穿着睡衣,上回還有人說看到她從你家出來,我都沒信,這回是真信了。”
席魏奕沖他笑一笑,手跟着勾上他肩,轉了個身,帶着朝外走,“你知道武館在哪嗎?”
“知道啊。”
“我常去那練拳,最近呢,突然想換個人練練。”
“别!我不說我絕對不說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參加籃球賽。”
席魏奕松開了他,“再說吧。”
男生應了句噢,走了,還不忘回頭溜一眼裡面。秦胤雅剛好從客廳穿過裡面的遊泳池。
見他回來了秦胤雅問:“你們聊什麼了?”
“聊,”他忽然深深地望向她的眼,“住在一起,算不算同居。”
秦胤雅眼眸漸漸垂下,不太想搭理他,從側邊走出去進了客廳。她發現他這個人最近變得越來越不正經。
吃完了東西她就回了房。
幾天後,席魏奕生日到了,他哥那天破天荒主動打電話來,叫他可以到自己的遊輪上玩,但不能弄太髒太亂。
去的人有很多,有秦胤雅認識的不認識的。
這搜遊輪很大,秦胤雅走了幾圈每回都能發現新的東西,遊輪上面還有遊泳池,很大,一邊是小鲨魚一邊是人,隻用一塊玻璃擋闆隔着,那些人在上面玩得很開心。
看到的第一眼她就在想,那個玻璃用什麼做的,不會被鲨魚撞爛嗎?
秦胤雅走到欄杆往回望,海風吹着柔軟的發絲,身上那件黑色的皮衣外套微微發出鼓聲。是上船時席魏奕扔給她的,見她拿着他直接給套在她身上,她說她不冷,他說他熱。
他這會正在前面那個長條沙發跟朋友聊着天,外套給了她,身上穿的是件藍色的寬松毛衣。
秦胤雅原要回頭再看一看海,忽而看到夏泥拿着酒杯走過來,知道是來找自己的,她靜靜望着夏泥一步步走來。
夏泥與她一樣,靠在欄杆,望着席魏奕的位置。
“你知道我們爸媽是怎麼認識的嗎?”
秦胤雅淡漠望着遠方。
“席魏奕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很虛弱,看了很多醫生都不行,後來是我們家找來的醫生,他的狀況才好轉的,所以他們家一直很感激。”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圈子相同,地位相配,很久以前他們就有說過要給我們定娃娃親。”
聊着天的席魏奕好似不經意間往她們這邊看了眼。
“等我們成年了,結婚的事自會水到渠成,而你”,夏泥笑了下,“會讀一個普通的大學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最後,再跟一個普通人結婚,你隻會是他生命無舉輕重的一筆。”
秦胤雅微揚唇,笑得很輕,不達眼底,“那天樓頂是你讓人叫我上去的。”
“是又怎麼樣?”
“知道我為什麼不戳穿你嗎?”秦胤雅側過臉望向她,“因為我覺得你太可悲,可憐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每一個字卻帶着傷人的尖刺,“為了一個男人不惜降低身價做盡這些事,還得不到。”
夏泥眼裡滿是詫異和憤怒,“你想死嗎秦胤雅?”她擡起手就要扇秦胤雅,她紋絲不動,語氣輕飄飄:“他看過來了。”
夏泥憤怒地抖着右手,死死盯着她。
秦胤雅不想再同她在這裡扯,走開了。
走到了另一側,她本想吃點點心墊一下肚子,可卻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饒子骞。
秦胤雅皺着眉走過去叫他,他立馬轉過身,眼裡還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你怎麼在這裡?”
饒子骞沉默了須臾才擡眸看她,“有人邀請我上來。”
“誰?”秦胤雅問。可是這裡分明沒有他學校的人,他社交圈子也不會跟席魏奕的相交,不過秦胤雅很快想到一個人,最近老是找她麻煩的夏泥。
果然,她一回頭,夏泥已經走到了這邊來。
秦胤雅有些生氣了,質問饒子骞:“你沒有自己的主見的嗎?她叫你上來你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