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雅下意識下床想出去,頓了一下,又退回去。
“邱渝,打電話給阿豪叔,叫他過去勸你小叔。”
“好。”
挂了電話秦胤雅已經無法入眠,也不知道鐘摯豪到了沒有。
等了十分鐘,着急得沒法安心,就給鐘摯豪打了電話,可是他又不接,不知道在幹嘛。
秦胤雅坐立不安。
那是一個小時後。
鐘摯豪電話剛進來她立即放到耳邊接。
“他怎麼樣?!”
“他撞車了。”鐘摯豪的聲音很沉,“在俱樂部。”
秦胤雅着急忙慌下床,還被絆了下,頭差點撞到櫃子,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路上不斷跟司機說快點,司機都不耐煩了。
耳朵發出的嗡鳴聲吵得她心跳加快,攥着門把手的手在發抖,怕極了,捂着眼無聲地哭。
在車剛停的時候她立即開門,朝裡面跑。
“卧槽不要命啊!車他媽都沒停穩!”司機憤怒的聲音在後頭喊。
秦胤雅拼命往門口跑,在進門的拐角撞上出來的鐘摯豪,她愣了一下又猛然攥他的手,“他人呢?!”
“你們幹什麼了?”鐘摯豪蹙着眉,語氣壓不住的怒氣。
秦胤雅哽咽了兩秒,“他跟饒子骞見面了。”
鐘摯豪扭頭罵了句操,擡手一指,“在裡面車道。”
她轉頭就跑。
整個賽車道沒開燈,隻有沙池中央那輛車頭對着她這邊的賽車紅燈在閃,車尾冒起濃濃的白煙。
她看到席魏奕了,仰着頭背靠車身,雙肘撐在頂上,一道血痕從頭上往下流,流到脖子上,喉結的血珠在跳動的燈下閃着亮眼的紅。
震顫從她胸腔蹦出來。
她朝那邊走,經過被劃出一道清晰劃痕的賽道,走向他身邊。
秦胤雅怕碰到他看不見傷的地方,想碰又不敢碰,顫着聲喊他名字:“阿奕。”
他低下臉,靜靜與她對視,看得秦胤雅想哭。
“你...”她止不住哽咽,“你别這樣對自己行嗎?”
他喉嚨壓了壓,聲音疲倦地沉:“他對你好嗎?”
秦胤雅無助地用雙手裹住他手掌。那骨節上還有打拳時弄出的擦傷。
“你流血了,我們去醫院。”
“我問你他對你好不好?”他執扭地再問一遍。
淩亂的發絲沾着淚,她閉眼,點了點頭。
“說話。”
秦胤雅點着頭,“...好。”
這一個好字伴随着她的心一起沉入海底。
席魏奕點了兩下頭,側頭看了眼她包住自己手掌的手,又點了下頭,擡眼看着她眼睛,“好就好,這是你親口說的,我信你,别讓我有一天知道他對你不好,我不會放過他。”
“那你跟我去醫院。”
席魏奕把手抽出,沒看她,“你走吧。”
秦胤雅錯愣地看着空了的手心,心好像也被抽走了一塊,喉嚨哽咽得泛着痛。
“你記得去醫院。”
她扭頭跑開。
也不記得是怎麼走回來的了,走了多久,再回過神時已經到了樓下,天都要亮了。
整個身體燙得她很難受,強撐着上的樓。
饒子骞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出現立即朝她走去,話還沒說出來,秦胤雅就整個人往下墜。
她最後聽見的隻有饒子骞的喊聲,後來就沒意識了。
饒子骞把她送去醫院,她第二天早上才醒,醒了也不說話,拔了針頭自己下床,他追着人跑出醫院。
她一路向前走,好似失了神,差點走到馬路上,饒子骞緊急把人拽了回來,生氣質問:“你要幹什麼?生着病自己不知道嗎?”
秦胤雅擡眸,眼神帶着陌生的冷,“現在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不是,胤雅,我也想你好,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是你不肯,這些年我一直在讨好你,可你都視而不見,我承認,承認當初跟你結婚的方式是過了點,可我也是因為真心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啊。”
“你想要我好?”
“對。”
“隻要你跟我離婚,我就能好起來。”
饒子骞想說的話一下被堵住。
見他沉默的樣子秦胤雅隻感覺到厭煩,自己打了車回家。
她沒力氣去上班,跟黨曉絲請了一天假。
饒子骞做了粥,她本不想吃的,怕席魏奕突然過來找看她憔悴的樣子又要擔心,勉強吃了半碗,後來還都吐了。
她給鐘摯豪發消息,問他席魏奕有沒有去醫院,怎麼樣了,他不回,她知道的,鐘摯豪在生她的氣,她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