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雅冷漠凝着鏡面。
黨曉絲幫她把辭職信交了上去,走離職流程需要一個月,一個月後正式離職。
下了班秦胤雅就收拾東西走了。公司她待不下去,家裡又有饒子骞,去哪邊都煩。
她随便找了家酒店,訂了三天的房。
饒子骞打了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又去找席魏奕了,她煩了,直接關機。
側躺在床上望着窗戶,眼皮漸沉。
夜晚十一點半,鐘摯豪送席魏奕來到俱樂部。還是他拖來的,怕他自己在家又弄成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
席魏奕本來想出賽道玩幾圈,鐘摯豪怕得立刻把人拽過來,叫了幾個人過來陪他打牌。
打了兩個小時,外面突然有說話聲,好像保安在攔人,鐘摯豪叫了旁邊人出去看。
還沒出去門卻先開了,進來的是饒子骞。
“操。”鐘摯豪扔掉煙頓時起身,席魏奕掃過去一個眼神,他才沒動,要不然這會拳頭已經落到饒子骞那傻逼臉上了。
“你他媽來幹嘛?”
饒子骞掃視了一圈,最後盯着席魏奕,“秦胤雅被你藏哪了?”
鐘摯豪回頭看了眼席魏奕。他明顯也不知。
“她不見了,下了班就沒見回來,我給她公司打了電話,可那邊說她下班就走了。”
鐘摯豪又看席魏奕,他看懂了後者的眼神,立即出去找人。
所有人跟着出去了,席魏奕拿起桌上電話打過去。關機的。
她會去哪。
他給家裡打了電話,席邱渝說他也沒有跟秦胤雅聯絡。
十分鐘後鐘摯豪急匆匆跑進來,還喘着氣,“查到她在一家酒店的消費記錄。”
鐘摯豪一路加油門,趕到酒店也不隻不過才用了五分鐘。
前台說什麼都不肯給他們提供秦胤雅的房号,鐘摯豪給老闆打了電話,後面下來一個高管,下來就把他們往樓上帶。
經理才把門打開席魏奕就推門進去,饒子骞也要跟着進去,被鐘摯豪橫手一攔。
經理把房卡插門上,燈自然亮起,他看到白色被單下那張微紅的臉。
席魏奕剛碰到她的肩,就發覺她身體好燙。
“雅雅。”
他輕喚她名字,可女孩不醒。
席魏奕把人抱起來就朝外走,上了車,饒子骞還在車外鐘摯豪已經把車開走了。
“開快點。”席魏奕沉着聲音,擰眉看着腿上的女孩。
“老大我已經最快了。”
高架橋上,黑色的帕加尼飛速穿行。
忽而腿上的女孩皺了皺眉,席魏奕呼吸翛地停了一秒,她動了動嘴巴,可說話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席魏奕彎下腰耳朵貼近她嘴唇,“怎麼了?”
“好難受。”她輕哼。
“快到醫院了,哪裡難受?”
“頭好疼。”
席魏奕摸着她頭發,“再忍一會。”
前頭的鐘摯豪也在把速度往上提。
秦胤雅要是死了席魏奕就跟死沒什麼兩樣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醫院。
秦胤雅被送進急診室。
醫生給她打了針,之後又給她輸液,席魏奕一直守在病房,等她醒。
秦胤雅半夜就醒了,看到坐在牆邊沙發的他。
“席魏奕。”她輕喊他的名字。
席魏奕走了過去,“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秦胤雅搖頭,就看見他臉上來了氣,“這就是你說的他對你好?”
秦胤雅輕攥被單,有苦難言。
“你就這麼愛他嗎?”
“我已經沒事了,今天謝謝你。”
席魏奕氣笑了,凝着那張病态的臉,“秦胤雅原來我不知道你還好這口,就願意作踐自己。”
她紅了眼,忽地坐起來,被扯到的針刺得手好痛,卻抵不上心的萬般痛,“那你呢?你這樣又算什麼?”
病房裡死寂的靜。
對視的雙眼像兩柄豁口的刀,傷在彼此身上,不知是誰先紅了眼眶。
他忽然笑出聲,“我犯賤啊,杳無音信等了你這麼多年,一見到你就像條狗一樣往上貼,知道我偷摸為你做的那些事你在笑吧,有沒有跟饒子骞分享?說我是怎樣舔你的。”
“席魏奕你閉嘴!”
他臉上帶笑,看人的眼神卻是那樣冷,“氣什麼,恭喜你,得到了想得到的人。”
秦胤雅忽然揪着他衣領把人往下拽,本就無力的手止不住顫,眼角的淚跟着滑下。
“你以為...”
你以為那些年隻有你過得不好嗎。你以為隻有你在痛嗎。
席魏奕扯開她的手站直了背過身。
“秦胤雅,要不是你喜歡他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