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幾個滿臉茫然,忙說沒有,四房的倆和五房的一個眼神閃躲,林春桃都愣住了。
她說林家寶偷雞蛋,隻是因為他污蔑自己偷錢,所以讓他嘗嘗被污蔑成小偷的滋味。
如今瞧着那幾個小崽子的神色,竟是真的偷村裡人雞蛋了。
她看着那倆直接點了名字,“林家才,林家梁,林家朗 ,你們三還不說實話?你們還小又不是主謀,早點認了還不被打。”
瞧着滿臉怒氣的張氏,林家才和林家梁瑟縮着說道:“大伯娘,是三哥帶我們去摸的,我們隻是望風,沒偷過。”
張氏的臉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氣的,滿臉通紅。
她從地上撿了一條樹枝,指着林家才和林家梁問道:“再說一遍。”
林家梁往哥哥林家才後面躲了躲,低聲回道:“是家寶哥帶我們還有家朗去的,寶哥還說,一家雞窩裡摸一個她們不會知道的!”
這樣的細節一說出來,直接證實了林家寶在村子裡偷雞蛋的事情。
張氏直接沒臉了,她拿着樹枝丫狠狠地抽了林家寶兩下,“家裡是讓你餓着了還是沒讓你吃了,你去偷!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村子裡家家戶戶的小孩都被打過,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一般就是做做樣子,打兩下就有人上來拉走了。
但張氏打了第四棍了還沒人來拉,林家寶硬頂着也不知道跑,把張氏怄得快要暈過去了。
田氏得知孫子被打,急匆匆跑來,把被打的林家寶拉到了身後,說起了張氏:“你這是做什麼?這麼狠的打孩子?”
那些婦人們想着自己雞窩裡白白胖胖的雞蛋,不知道被這賊崽子偷吃了多少個,心中正窩火。
田氏這一問,她們直接說道:“田嬸子,你家家寶帶着弟弟們在村子裡偷雞蛋,即便是窮到吃不飽的時候,咱們村裡都沒賊,現在反而出賊了!小的時候不打,以後長大了可就不是偷雞蛋那麼簡單的事了。”
田氏老臉一橫,兇神惡煞地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偷雞蛋?誰看見了就敢胡咧咧?”
“嬸子,護短你也不能這麼護,家才和家梁他們都承認了,他們望風,林家寶摸雞窩。”
田氏老臉通紅,那婦人繼續說道:“再說我們确實不知道他偷多久了,也不好叫你們家賠的,都是一村人,以後莫要再偷就是了。”
張氏咬緊後牙槽,沉聲說道:“我回去盤問孩子,誰家的拿了幾個,我們就賠幾個。”
這話大家也隻是聽聽,沒當真了。
這麼一耽擱,天色已經晚了,婦人回頭問林春桃:“你們這是上哪兒去?”
林春桃回道:“我們随便逛逛,帶他熟悉熟悉咱們村子。”
那婦人看了一眼裴英,随後笑道:“走走,去我家裡坐着嗑瓜子。”
“不去了嬸子,天快黑了我們準備回去了。”
她說着要走,圍觀的人也随即散去,留下了張氏還有田氏以及老林家幾個孩子。
回去的路上裴英問起,林春桃笑着和他說道:“我剛才去洗甑子,這兔崽子想欺負我,說我偷錢買的甑子,我一氣之下就說他偷雞蛋,我隻是想讓他嘗嘗被冤枉的滋味,沒想到是真的。”
裴英無奈地笑了笑。
“等過些天咱們手頭稍微寬裕點時,買隻大鵝來看家。”
衆人散去,田氏和張氏還有林家寶他們還站在原地。
林老爺站在院門口兇狠地罵道:“還不滾回來,站在那兒丢人現眼!”
田氏不敢對老頭子發火,隻得埋怨張氏。
“都是那賤蹄子拱火,你背後找她不行,非要在這兒堵她?”
張氏被田氏數落心中也委屈,她是氣勢洶洶的來質問林春桃的,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真的偷雞蛋,越想越氣越想越窩火,心中怄得厲害。
回了院子,幾個妯娌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
“哎喲,家寶,爺奶又不是沒給你們雞蛋吃,幹嘛要出去偷雞蛋啊,偷點什麼不好,偷雞摸狗多難聽。”
二房的馮氏陰陽怪氣,“這還帶着弟弟們去望風,這不是帶壞弟弟們嗎?”
四房的楊氏和五房的苗氏亦是滿心不快,“大嫂,你可要好好管一管家寶,怎麼能帶着小弟弟們去幹這種事情啊?”
張氏不能頂撞公婆,但三個妯娌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她火氣蹭蹭冒,張口就罵道:“孩子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一天哄着家寶說,家寶,你去玩要帶着弟弟們去啊,去了外面要顧着弟弟們啊?”
“現在孩子大了,用不到人了,就開始怪家寶帶壞弟弟了?”
“以前怎麼不說啊?難道那些雞蛋你們兒子就沒吃嗎?現在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家寶身上?也都是半大孩子了,還當是三歲什麼也不懂?”
張氏罵得楊氏和苗氏臉紅,二房的馮氏輕笑道。
“大嫂這是想要說我們家一下子出三四個賊啊?可惜,主謀就是主謀,從犯就是從犯,不能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