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桃對這些甜口的糕點不是很愛,她比較喜歡吃原味的或者是肉餅,吃了兩片就沒再吃了。
林春荷與林朵兒就很喜歡甜棗糕,不過聽林春桃說休息準備殺野雞時,倆人迅速地把剩下的棗糕包了起來,準備留點肚子吃雞肉。
這屋子被樹枝遮住陽光,屋内有些陰涼,院子裡沒被蓋住,日頭天天能曬到,反而很暖和。
林春桃跑到外面曬太陽,裴英跟着一起。
他擡頭看向屋檐上的那些樹枝丫,詢問林春桃:“這樹是有主的嗎?”
“應該是沒有,我晚點去問問大奶奶。”
“要是無主的,那就再借一下鐮刀,我上去修一下枝葉。”
裴英說着進屋拿了點幹柴出來,在院子裡開始生火燒水。
林春桃問道:“現在殺嗎?”
“嗯,早些弄出來,這野雞老,煮得久。”
得了這話,林春桃回屋拿了個大碗出來,舀了半碗清水,又往裡面放了點鹽。
裴英開了門鎖,拎了一隻野雞出來,一手揪着雞冠子和雞翅,拔了一下準備下刀位置的雜毛,迅速割破喉嚨後将雞立了起來,雞血嘩啦啦地往碗裡流。那野雞掙紮了兩下之後,便沒了動靜。兩隻雞殺完不過片刻,林春桃迅速起身把雞血端進屋子裡,又弄了點草木灰将濺在地上的雞血蓋住。
火上的水還沒煮開,裴英把雞放在院牆下的竹枝上,幾人坐在院子裡等水。
還沒等到水開,不遠處就傳來了說話聲。
這周邊沒有近鄰,必是有人朝他們這邊來了。
裴英起身把雞拎進了屋子,他剛進屋,林春桃回頭就看到了剛才地埂邊說話的婦人陳氏踮着腳探頭往她們院子裡看。
對上林春桃的眼神,陳氏臉上堆起了滿滿的笑容。
“春桃,你們這啥時候弄的籬笆,還弄得挺好。”說着她還一邊搖一邊說:“這怎麼不綁一下,不太穩。”
林春桃還沒說話,春荷就說道:“四嬸娘你搖輕一些,我們一會兒再綁,别被你搖出來了。”
“不會。”她說着還有些手賤的又去搖了前面,林春桃微微皺眉起身問道:“嬸子這是要做啥去?”
陳氏看着她神秘地笑了笑,對着後面的半大孩子招了招手。
“快過來。”說話間,她已經帶着倆孩子進了院子,指着林春桃對孩子說:“叫姐姐。”
倆女孩看着和林春荷一般大,聽了陳氏的話之後對着她腼腆的喊了一聲姐姐。
女孩話音落下,林春桃搬了倆石頭過來讓她們坐,陳氏打量着她們這個院子,眼神落在了那綠油油的竹門上,“哎喲,這老屋的門被你們這麼一改,大變樣了,這是咋做的啊?”
她說着就要去開門,裴英轉身出來,走到了門口,陳氏猛地見裴英,有些尴尬地退了回來。
“嬸娘這邊坐。”林春桃招呼着,陳氏也随即坐下。
“剛才在外面人多不好說,嬸娘是想來問我你們大概什麼時辰進山撿菌子,可不可以帶上兩個妹妹一起去?”
林春桃都無語了,這山又不大,平日裡撿柴摘花遍山的孩子,這撿菌子要她帶?
“這樣你們撿完菌子還可以一起去縣城,也好有個伴。”
聽着她這話,林春杏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春荷和林朵兒也在旁邊玩不插嘴,林春桃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嬸娘,這事兒我應不了你,大晚上的路又黑,山裡又不好走,我管朵兒她們幾個都管不過來,倆妹妹我實在帶不了。”
陳氏聽出了林春桃不樂意,忙說:“哎喲,不用你管,你隻要讓她們跟着,她們自己能走。”
“嬸娘,話不能這麼說,都是妹妹,難不成她們在後面滑倒了摔倒了我能不管她們嗎?這我也過意不去呀。再說了,妹妹她們還小,你就别讓她們大半夜的出去擔驚受怕了,你們家又不缺錢,等着天快亮了,你再帶她們去山裡撿點,撿回來恰好就可以做午飯吃,豈不正好? ”
“哎呀,嬸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大半夜出去那什麼鳥一直一直叫啊,朵兒還一直說什麼鬼啊鬼的,我聽着都滲人,但我們這不是實在沒法子。過幾個月你們地裡的糧食就可以收了,而我們一顆土豆都沒有勒,這今年怎麼過呀?明年拿什麼種子來種下去?”
陳氏的笑僵在了臉上,她靜靜地看着林春桃。
“大家都說春桃你變了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比以前難請了,這點小事兒都不應我。”
這話說的,林春桃感覺味兒太濃了。
她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嬸娘啊,人當然會變啊,要是我沒變我怎麼會帶着妹妹們出來單過?以前的我帶着妹妹們做老黃牛,每日幹活沒得飯吃,現在我們出來自食其力,嬸娘應該為我們高興才是。”
“要我說,我這也不叫變,應該說是長大了。”
“嬸娘可千萬别怨我不帶妹妹去,你看現在咱們還親親熱熱的坐一起說話,要是妹妹跟着我出去怎麼了,嬸娘你心疼女兒可就會恨上我了,到那時,咱們可就是仇人了。”
林春桃拒絕得很幹脆,不管陳氏如何說,她都笑眯眯的。
陳氏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幹笑着說道:“怎麼會怨你,你要管着三個妹妹們也确實不容易。”
“謝謝嬸娘理解我。”林春桃說着又看向倆小女孩笑道:“等日後姐姐白天進山撿菌子的話喊你們啊。”
小孩還有些不知事兒,乖巧地點了點頭,陳氏那點幹笑已經快撐不住了,林春桃開始下逐客令,“嬸娘這是直接從地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