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城内後,衆人看着街上來來住住買菜的人,各種飯店的吆喝聲響起,雜耍的藝人不時引來圍觀者聲聲叫好,好不熱鬧。
城内和城外的反差怎麼會那麼大?
他們突兀的出現在城内,裝束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奇了怪了,明明城門外那麼荒涼。“伊玉思緒轉了一圈,疑惑開口。
白瑀離看了眼伊玉:“按正常道理來講,反差不應這麼大,而且城中出現怪事,應該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可這裡……”
稚子嬉戲,三五成群,張燈結彩。倒是城外更像有問題的樣子。
不對勁。
白瑀離眼見注意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沉吟片刻,餘光看見一家茶樓,裡面的說書人講得慷慨激昂,聲音壓低:“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走,我們去茶樓。”
幾人視線飄向茶館,明白了白瑀離的用意,茶樓自古以來從來都是獲取信息的好地方。
衆人并沒看見,在他們進入茶樓後,街道上的人們不約而同停下,轉頭看向茶樓的方向,面色灰白,嘴角出現裂紋,眼眶裡的瞳孔變成一個黑點。如同喪葬中常用的紙人一般。
“要個安靜的位置。”白瑀離把錢遞給掌櫃。
那掌櫃收下銀錢,又找給了白瑀離多餘的。
白瑀離看着手上的東西,沉思。
“怎麼了白兒?”伊玉轉頭看白瑀離神色奇怪,不由問出聲。
那掌櫃聞言也看過來:“客官,有什麼問題嗎?”
白瑀離聽着掌櫃的話音,覺得生硬,搖頭含糊“沒問題。”說着悄悄把手上的東西收進包中,給了伊玉和三人一個眼神。
有問題,準備随機應變。
“跟我來。”
一個小二主動走來,領他們上去,找了處僻靜的位置
小二上好茶,便站在那一動不動,直勾勾盯着衆人“諸位,怎麼不喝啊?"
那眼神看得衆人頭皮發麻,小二嘴角越發上場,一直列到耳根。小二慢慢歪頭,頭忽然掉落,咕噜噜地在地上轉了幾圈。
朝向他們,眼神陰毒,嘴唇開合:“怎麼不喝啊?"
魏追流和伊玉驚得站起,葉煙淩劍身出鞘,白瑀離唰的展開扇子,無妄将佛杖橫在身前。
可眨眼間,卻發現小二站得好好的,仿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井目人畜無害地笑着問:“需要糕點嗎?”
伊玉和魏追流連連擺手,小二退了出去,衆人微松口氣。
白瑀離看了一圈周圍,默聲把剛剛掌櫃找他的錢拿了出來攤開。
一時間四人神情驚疑不定。
居然是冥币。
那這裡難道是幻鏡?!
衆人個個表情凝重,隻聽樓下說書先生忽然講起話來“最近城中可是發生了件大喜事,這城北的江府小姐要和城南的李府少爺結親了。”
白瑀離目光往下一瞥,閃過一絲寒芒。
江府小姐和李府少爺結親?
其餘四人也抓到了關鍵字眼,屏息凝視認真聽那說書先生講的東西。
“聽說這江府大小姐江栖樂和李府少爺李蕭潤可是情投意合啊,李府下的聘禮可是從屋内堆到了門外,羨煞衆人啊!”
“誰不知道,城中就數李府一家最為吝啬,可見這李少爺與江小姐可謂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話到這,屋内莫名狂風大作起來。
隐隐約約的喜樂夾雜着哀樂從外面傳來,白瑀離和無妄對視,兩人一個躍身已經到了窗邊,向下瞧去。
一擡棺材與一頂喜轎明面撞上。
兩邊唢呐的聲音穿透了整條街,分毫不讓。
伊玉也緊跟着湊上來,葉煙淩和魏追流站在原地,眼神緊盯說書先生的身影。
随着唢呐聲的高亢,那街上、茶樓的所有人都發生了變化,成為了一個又一個紙紮的人。
随着唢呐聲音的戛然而止。
紙人齊齊側過身,點了墨的空洞眼睛明明沒辦法聚焦,可就是讓人感知得到注意力鎖定在他們身上。
白瑀離看見紙人嘴角挂上了詭異的微笑的同時還能看到紙屑掉落。
和陪葬的紙人簡直是一模一樣。
白瑀離惡寒的皺起眉,和其餘四人交換完眼神,整個人手撐窗沿一個翻身躍下二樓。
風吹過耳畔,獵獵作聲,白瑀離一展扇子,隻見扇子邊緣泛着鋒利的寒芒,扇子微微擋住他的半邊臉。
白瑀離手輕巧一轉,扇子便脫手飛出去,劃過三具紙人的脖子,三具紙人順間便沒了頭。
他躍起接住飛回的扇子,朝前方一猛的扇,寒意彌漫上紙人的身軀,變成一大塊冰雕朝兩邊倒去,化為碎冰塊。
身後是扯着伊玉跳下來的無妄。
葉煙淩也幾乎是同時扯着魏追流從屋内另一個離得最近的窗邊跳下去,劍一出鞘,兩個紙人瞬間成了碎紙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