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陽光從東窗外照射下來,镂空雕刻的窗台透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伴随着宿醉的頭痛,白瑀離揉着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昨晚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喝斷片了。
昨晚也就喝了三四杯吧?白瑀離有點懷疑人生,第一次對于自己淺顯地酒量有了認知。
以後在外面可不能亂喝酒了,白瑀離抿唇,轉念一想,又覺得可以在宗門裡沒事的練練酒量,說不定以後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白瑀離舒展了下身體,翻身下床,拿起發帶開始綁頭發,卻發現耳旁有一縷頭發怎麼也撈不上去。
他抓着頭發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找到鏡子,一看就愣了,他的那縷頭發短了一大截,像是由什麼利器割斷的。
白瑀離狠狠皺起眉,心裡第一反應就是昨日牽着江栖樂的時候,頭發受到了波及,不然也沒有其它解釋。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白瑀離沒有管那縷頭法,任由它散落在耳旁,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伊玉他們的聲音。
他順着樓梯走下去。
無妄瞧見他挑眉:“醒了?來喝醒酒湯,我親自熬的。”
白瑀離遠遠望見桌上的瓷碗,腳下就是一停。
在他眼中,醒酒湯和藥沒有任何區别,想着白瑀離就試圖溜回房間。
伊玉早就猜到對魏追流使了個眼色,兩人默契一笑,沖過去一把抓住白瑀離,把他按到座位上。
白瑀離仇大苦深的看着,就是不動手去拿。
伊玉見狀歎氣:“這個可比你上次喝的藥好多了,快喝,不然有你頭痛的。”
“我覺得沒什麼區别……”白瑀離欲哭無淚:“必須得喝嗎?”
“是的,必須喝。”伊玉拍拍他的肩膀。
白瑀離求助的看向其餘三人,尋求無果,磨蹭了一炷香後還是捏着鼻子喝了。
喝完更要了命一樣,垮着臉,手拖着腮,不說話。
伊玉哭笑不得喊了聲葉煙淩。
葉煙淩也覺得好笑,從兜裡摸出蜜餞:“喏。”
白瑀離眼睛一亮,連忙接過,道了聲謝,塞了一塊進嘴。
那種酸辣的味道總算壓了下去,白瑀離臉色放晴。
五人待到中午吃了飯,便收拾好行囊回了天清。
修煉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白瑀離最開始回到宗門還在思考執念中的新娘為什麼是師尊的臉,江栖樂像被控制是什麼情況,他的頭發到底是怎麼斷的。
時間一長,琢磨不出答案,也就不了了之。
後面有一天,白瑀離的院子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有隻鶴受傷,昏在院子中,被白瑀離和伊玉發現,救了下來,從此這鶴就留在院子賴着裡不走了。
白瑀離和伊玉覺得有緣,但兩個人都是取名廢,找無妄幫忙,結果無妄取名也不怎麼樣,最後三個人拍闆決定就叫仙荷。
隻是仙荷一點也不仙,在傷好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了,變成全天清總唯一一隻圓滾滾的丹頂鶴。
白瑀離每次看到仙荷吃了睡,睡了吃的模樣都有些無語凝澀,他總是忘記自己養的是仙鶴。
不過仙荷倒是莫名對他異常親近,他還因為這事稀奇了好一陣,最後歸結是仙荷感激的緣故。
一年時間過的很快。
十七八歲的少年總是蹿得很快,轉眼白瑀離就長高了一大截,原本稚嫩的臉龐已然長開,笑着的時候露出虎牙,誰看了不說一句儀表非凡。
這天,白瑀離一舉突破了築基後期,合計着和無妄他們下山做個任務,便約在了山海後殿。
他來的時候,伊玉已經在了,剛打了招呼,就看見無妄從山海後殿中走了出來,向他們揮手,示意他們進去。
看來是已經找到下山曆練的任務。
兩個人快步走到無妄身前,一起進了山海後殿。
這一切都被竹屋裡的池清夢盡收眼底,他伸手摸了摸耳朵,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修長的手指有節律的輕敲木桌。
蓦然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驟然起身,出了竹屋,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在山海後殿,白瑀離三人正在發愁。
白瑀離揉了揉額頭:“實在不行,我們換個任務,如何?”
無妄有些惋惜地皺起眉:“我看了一下榜單上這個任務是最适合我們的,可少個人,也隻能換一個。”
伊玉看着任務有些不甘心,雙手合十:“求個同伴!”
就在三人準備放棄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和你們一起。”
三人登時回過頭去,是個和他們差不多的少年,青衣墨發,神态沉穩。
白瑀離:“你是?”
少年有着一雙桃花眼,此刻眼尾正微微上挑:“葉淵,本屆特招,築基大圓滿。”
白瑀離愣了愣。
伊玉也瞪大了眼:“?”
特招?大圓滿!好厲害,他才築基中期……
三人對視一眼。
白瑀離心領神會,眉眼彎彎伸出手:“歡迎加入。”
葉淵出于禮貌微微虛握,一觸及分。
四人小隊成立,也達到接任務的标準。
無妄在查看處領取了任務。四人結伴而行出了山海後殿。
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商議。
無妄打開任務竹簡,看向三人,語氣嚴肅:“我說下委托内容。”
“任務所在地是蛟珠鎮,城裡于十日前老是出現不明火災。城裡的穆家懷疑有鬼怨,邀我們前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