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大門外,孟南欣嬌嗔地抱着顧逸的胳膊,親昵地問道:“哥,你今天怎麼想着來學院接我,是因為要回樂京了嗎?”
“我是來接小慈的。”顧逸溫聲說着,目光往門内探了探,“你可有見到她,怎麼還不出來?”
孟南欣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很快又揚了起來,“不曾遇見,不過……”
她跟孟西慈不是一個學堂的,因此對孟西慈下午沒去學堂的事毫無知情。
她咬了咬唇,似有為難之色,“今天我把琴送給夫子修理的時候,聽到夫子們說二姐才去學堂就打傷了同窗,也不知後來如何處置……”
孟南欣很靈性地沒有将這位同窗的身份說出來,因此才讓顧逸猜測孟西慈是跟女孩子打架了。
他不時地朝那些學子們的臉看去,依舊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眉眼不禁染上了一層憂慮。
“哥,我今日能搭你的馬車回府嗎?”孟南欣晃了晃他的衣袖,眼尾泛紅,“你都沒送過我幾次。”
顧逸心裡裝着事,隻匆匆點頭,“進去吧。”
“謝謝哥哥!”
孟南欣掀開掀開馬車簾子坐進去,又探出頭朝不遠處自己的車夫擺手示意他先行離開。
見車夫走後,她望着馬車外。
顧逸握着缰繩,眉頭久久未能舒展,目光沉沉地往學院裡張望。
這副模樣,與她今日午間告訴父親時暴跳如雷的态度大相徑庭。
孟南欣攥緊衣袖的一角,垂眸望着裙擺,有些怏怏不樂。
為什麼顧逸還是放不下孟西慈?
明明孟西慈頑劣不成器、這麼無足輕重,顧逸還是特意回到汝南來看她。
連父親都已經對孟西慈失望,全家沒有一個看好孟西慈的,顧逸卻始終護着她,難道這就是從同一個母親肚子裡出來的好處嗎?
她也想要顧逸這樣的偏愛。
雖然她也有親哥,但孟東誠哪能與顧逸相提并論。
有這樣想法的不止孟南欣一個,孟北悅還沒出門便看見路邊的顧逸了,瞧他那樣,就知道是來接孟西慈的,若她現在過去,說不定會捎帶她一塊。
但她知道孟南欣在顧逸的馬車裡,若非必要,她其實不太想與孟南欣同行。
對上顧逸那張清雅絕俗的臉,孟北悅看得有些悶悶不樂。
這麼好看的男子,可惜不能天天見到。
若她是孟西慈,一定帶着那位季護院跟随顧逸去樂京,打滾撒潑都要去,反正顧逸一向不會拒絕孟西慈的要求。
而且樂京富饒,好看的說不定更多。
啊啊啊,可惡!
孟西慈怎麼就命那麼好,身邊個個都是美男子。
孟北悅不高興,孟北悅垂頭喪氣地眼睜睜看着孟西慈朝着後門的方向走了,并緩緩睜大了眼睛。
孟北悅短暫地一怔,那麼問題來了,她要不要去告訴顧逸?
顧逸等了幾分鐘後,便見一個面生的學子朝着他的方向走來,“你好,請問是孟西慈的哥哥嗎?”
來人是齊允南,他本想找個機會給孟西慈道歉的,但孟西慈下午出去後便沒再回來,好不容易在下學時間遇上,他剛上去準備說話,誰知就被孟西慈忽悠着來給顧逸報信,現在人還暈乎着。
顧逸警惕道:“對,我是,你是?”
齊允南道:“哦,是這樣,我與孟西慈是同窗,她今日走得早,便托我和你說一聲,她先回去了。”
“她已經走了?”顧逸語氣不再戒備,卻不可避免地湧上了一股失落,喃喃道:“不是說我去接她的嗎?”
齊允南撓撓頭,這話讓他怎麼接?孟西慈沒說啊。
好在顧逸沒為難他,自我緩和了一下,語氣禮貌道:“多謝這位小兄弟。”
“啊,不客氣。”齊允南在心裡嘟嚷,畢竟是他欠人家的。
早知孟西慈是冰清玉潔一姑娘,他就不該覺得好玩,答應孟東誠那種事,現在孟西慈對他的印象,恐怕還停留在流氓混混上面吧?
顧逸看着齊允南,故作憂心忡忡道:“小慈今日是第一天上學,也不知她在學院有沒有惹事?”
齊允南立馬道:“你妹妹很厲害的,怎麼會惹事呢?”
要惹事,那也是别人先惹事的。
想了想,齊允南又誇道:“她的字寫得可漂亮了,大家都在誇她,夫子也很喜歡她……”
齊允南沒敢說自己也喜歡,而且後面這幾句屬實是有點無中生有了,不過這些話卻讓顧逸很受用,又暗戳戳打探了一番今日孟西慈在學院的消息,知曉是林威先找事的後,才告别了齊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