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下,孟東誠很享受這樣的關注,笑得愈發謙虛,“僥幸罷了。”
他能提出這樣的玩法,自然是與侍從在私下裡訓練過無數次的,得到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枉費他花了大價錢請人來教一個卑賤的侍從。
下一個,是沈寂。
孟西慈手中捏着一條黑布,用眼神示意沈寂走近。
幾秒鐘後,看着乖巧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孟西慈用黑布蒙住了他的雙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沈寂俊美的臉上纏着一條黑布,與他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襯得他氣質更加清冷禁欲了。
從孟西慈這個角度看下去,他精緻的鎖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流暢的線條向下,似乎等人探索未知的領域,此時的季護院漂亮得有些引人犯罪了。
孟西慈心底罕見地閃過一絲道不清的異樣,但她的面色卻很沉靜,不似他人那般緊張,她的護院也如她一般,沉着冷靜。
“天元落子,星位挂角。”
孟西慈的棋路很快引得衆人矚目,最讓人驚訝的是沈寂竟然能按照她的吩咐落子。
“這開局……竟如此大膽!”
“盲弈還能下出雙飛燕定式?這也太厲害了!”
“你們不覺得那位侍從更厲害嗎,他竟然一個子都沒下錯!”
孟東誠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而這還隻是開始。
孟西慈接連報出絕妙棋路,沈寂的攻勢也淩厲如疾風驟雨,防守穩若泰山,聽從孟西慈落下的每一步棋子都精準得令人咋舌,仿佛棋盤就刻在他腦中。
姜書禾忍不住湊到孟西慈身邊問:“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莫不是棋聖轉世?不過你這侍從哪找來的,你說的每一步他竟然都下對了!”
沈寂拿棋的姿勢很标準,落子的位置更是精準,一看便知是位懂棋之人。
孟西慈真誠道:“他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也是第一次看他下棋。”
“這你也敢讓他上,你可真是比我還大膽!”姜書禾,晃來晃去,興緻勃勃道:“我覺着這肯定不是他全部的實力,不如你别出聲了,讓他自己來。”
一局結束,依舊是孟西慈勝,因此下局還是沈寂落子。
負責記錄的學子重新擺好一副棋盤,對面已經落下一子,而沈寂卻遲遲不落子。他偏頭面朝孟西慈的方向,好看的臉上帶着幾分詢問,似乎在等孟西慈的命令。
姜書禾還沒資格要求他做事。
沈寂問:“小姐想看我自己下?”
孟西慈也想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如何,便道:“嗯,這局你來。”
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季護院能行。大概是他落子時的從容姿态,實在太讓人安心,以及她心知季澤不是區區一個護院那麼簡單。
果然,沈寂沒了孟西慈的指導,棋路也是變幻莫測,時而以攻為守,時而聲東擊西,白子黑子在他手中如同活物,精準落入棋盤各處。
期間,他還因被懷疑能夠看見棋盤,眼上的黑布被取下檢查了好幾次,又被加蓋了一層東西。
裁判宣布孟二小姐的侍從赢的時候,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比孟西慈這個當事人還要興奮。
在場的小姐少爺們也忍不住拍手叫好,直呼過瘾。
雖然赢的不是自己,但他們本就不是執着于輸赢之人,最重要的是玩得盡興。
唯一的例外,是被人群擠到角落裡的孟東誠,面色鐵青,眼底滿是憤怒與不甘。
孟西慈這個野丫頭的棋藝這麼好就足夠令人震驚了,沒想到她那個護院也不是個草包!
他今日本就想借此拉近與姜書禾一行人的關系,沒成想,現在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孟西慈和她那個護院身上,孟西慈好歹出身于孟家,那個護院算個什麼東西!
孟東誠的侍從見着主子的臉色,不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其他人之前也有赢的,但比起孟西慈和沈寂的驚豔表現,終究遜色幾分。
幾局終了,孟西慈攜其侍從以絕對優勢勝出,當之無愧地成為這場盲弈的赢家。
棋局結束,孟西慈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摩挲着那柄剛赢來的象牙匕首,忽聞鄰座的蘇棠月湊在她耳邊道:“把你那侍從給我如何?我學學他那套棋藝。”
孟西慈一愣,忽地想起季澤在原文中就是蘇棠月的後宮之一,看來即使她前期打混了劇情,現在劇情也會回到正軌上。
想必這時,二人已經互生好感了。
隻是一想到如今對她瞻前馬後的季澤,日後會與好幾個男人争奪蘇棠月的寵愛,孟西慈看向沈寂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啧啧,還挺戀愛腦。
孟西慈的目光移開,看見是林硯舟,又在心底啧了兩聲。
這也是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