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雲景從警局告别還在處理後續事宜的好友們,慢悠悠走在被染成金黃的小巷裡。
“嗡”地一聲,兜裡的手機接收到了新消息。
雖然雲景可以直接用自己和雲歸研發的智能無感眼鏡來處理消息,但他喜歡用自己天然的五感去接觸世界,所以通常不太複雜的事情都會親力親為。而且,有時候這也是一種防止與這個并不完全屬于他的時空交流的手段。
雲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是那位在幾天前找上門來的女士的消息。
當時已是夜裡九、十點鐘,那位女士敲門時,諸伏景光出去辦事了,店裡隻有雲景和雲歸兩人。打開門,雲景以為對方是來問路的或者走錯門了——
她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姑娘,頭戴鑲着碎鑽的牛仔棒球帽,穿着黑色蕾絲綁帶上衣,同色的牛仔褲上也有好幾個不規則的破洞。眼周的煙熏妝和深紫色的唇色,讓她的表情也湮沒在夜色中。
雲景在帝丹高中倒也見過喜歡這種酷帥風格的學生,因此倒也沒大驚小怪,隻是友善地提醒她:“波洛咖啡廳在隔壁,不過半小時前就打烊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話,在咖啡廳樓上,不過毛利先生最近好像在忙他的委托,可能不在家。”
“不,雲景先生,我是來找你的。”女人伸出戴着毛線袖套的手臂,阻斷了他的發言,神情平靜,給人怪異的抽離感,說出的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認識一下,我來自華國國安處,在這裡,你可以叫我‘汾’。”
“‘汾’?”雲景下意識用中文重複,有些頭暈目眩,“你是華國人?”
女人點了點頭,看着雲景迷惑的表情,露出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雲景先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眼看對方從剛才的憂郁陰暗美少女變成如今明媚張揚的樣子,雲景呆呆地讓開門口,将這位奇怪的老鄉請了進來。
進屋後,雲景發現剛才還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雲歸不見蹤影,不過他沒有多想,隻以為對方是不想見到陌生人,所以上樓休息去了。
用平時待客的可降解小茶杯倒了一杯茶,雲景遞給這位自稱“汾”的女士,希望她能說清楚自己的來意。
汾端起杯子,輕嗅一口茶香,并沒有喝,将杯子拿在手上,眼睛直視雲景,重新開口:
“雲景先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感受到對方的态度,雲景坐直身子,也認真起來。
接下來的半小時,汾向雲景簡單說明了如今的處境,和他們找上雲景的原因。雖然對方明顯省略了很多信息,但由于茲事體大,雲景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自然能理解對方的隐瞞。
但即使是描述了冰山一角,雲景也被這龐大的信息量弄得有些暈頭轉向——
在對方的描述下,有個龐大的跨國犯罪集團在世界各地作惡,由于其利用非法手段迫使無數生物醫藥方面的人才加入他們的非法研究,所以在人體壽命方面取得了不菲的突破,也因此籠絡了不少因自己或是家人身體而煩惱的各國高層人士。
由于這個組織在各個國家都有盤根錯節的複雜關系網,每個或政治或經濟上有重大戰略影響的城市都被該組織勢力滲透,因此各國的情報機構都想辦法盡可能了解組織的下一步行動計劃,以保護本國人民的安全。
而這個組織有個很奇妙的特點,就是裡面每位成員代号都是一種酒的名字。這位女士之所以叫做“汾”,也是取了華國經典名酒“汾酒”的名字。她正以這個代号,在組織裡作為邊緣人物而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