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您說。”薛輕竹把鴨子放去廚房,又端了兩碗糖水,放到王玉蘭她們面前。
王玉蘭坐在桌前,喝了口糖水,“甜的!”再猛喝一大口。“程渡哥哥,鹵肝好吃嗎?”
“好吃,等我去給你拿雙筷子,你好好嘗嘗。這可是輕竹鹵了好幾個時辰做的呢!”
王玉蘭沒等着筷子,就已經直接上手,撚了一塊,扔嘴裡。“唔!确實好吃!”
王嬸正醞釀好,要講話時,就瞥見自家這沒禮貌丫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上她的手背。“啧,跟沒跟你說在外要講禮貌,講禮!”
“我沒撚着其他菜,我看好的!”王玉蘭不甘心反駁。
程渡接過話,吓唬道:“撚好也不行哦,手上是有蟲子的,直接用手拿菜吃,蟲子會被吃進肚子裡,鑽進你的腸子,甚至可能鑽進心髒、腦子裡喲。”
王玉蘭被下得一哆嗦,肩部收縮,哆嗦着說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用手了。”
因此王嬸感激得望向程渡,可算有人能治這丫頭了!天天在家和自己作對,怎麼教都有自己的理。
王嬸搓搓手,才重新醞釀好,說道:“輕竹啊,今天你王叔去縣裡,聽說。你阿娘就上回程獵戶買你那天,她不是拿着40兩銀子嘛,回去被縣裡的二流子盯上了!被跟到郊外,他們搶錢,但你阿娘不給,最後你阿娘被打斷一條腿,你弟被敲破腦袋,都被扔溝裡。還是過路的人小解的時候發現的。送到縣裡幾天後,你阿爹才找到縣裡,交的藥錢領着人回家。”
王嬸倒是不同情他們,畢竟薛家幹的都不是人事。但就怕輕竹見他們可憐,要是他們求上門一時心軟,又回去了怎麼辦?王嬸自己是挺喜歡輕竹的,但心裡卻更偏向相處更久的程獵戶。要是輕竹回家,程獵戶的錢不就白花了。程獵戶也還沒成親,她看輕竹和程獵戶就很配,要是再相處些日子,這孤男寡女肯定有戲!
薛輕竹看着王嬸一邊說話,一邊眼睛時不時還瞄向程渡。所以薛輕竹看出來了王嬸的未盡之言,心尖一軟。王嬸為人确實很好,對阿渡也是真好。但确實是想多了。
自己在薛家這些年,累死累活,已全他們的生養之恩,更别說還發生了将自己賣與窯子這事。她不信這背後沒有阿爹的指使,隻是每次這種丢臉的做法,他都隻在背後動動嘴而已。将她姐姐賣給村裡比他都大的老鳏夫,其實也是他的主意。
有一回,她偶然在草堆裡睡着了。隐約聽到有人講話,她悄悄擡頭看見是阿爹和村裡那老鳏夫。那老鳏夫答應給阿爹豐厚的禮金,隻為娶姐姐。阿爹當時可是一口就答應了,沒有任何遲疑。回家還堂而皇之說是阿娘答應的,自己不知情。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她後來偷偷告訴姐姐實情,姐姐卻隻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反抗不得!可我想為姐姐争取,便不停地鬧,直到在姐姐出嫁當天,自己被阿娘捆起來,扔房裡鎖了起來。
王嬸見她長久不言,忐忑地叫道:“輕竹?”不會吧,這傻丫頭真心疼上了??
王嬸一聲輕喚,薛輕竹驟然才回過神。“王嬸,沒事,我剛剛是想起姐姐了。”
“從我被阿渡買走,薛家的事如今與我無關,隻當聽個故事罷了。但也謝謝王嬸帶來的消息,照我對他們的了解,近期可能就會找上門。王嬸離村口近,且路過你們家的隻能是我和阿渡,所以近幾天可能需王嬸你們幫我們注意一下。”
王嬸長舒一口氣,抓起薛輕竹的手放在掌心,輕拍,“那就好,我還怕你想不通,去可憐他們呢。其實啊,你隻要與程獵戶好好過日子,到時候生個胖小子,或者你這樣漂漂亮亮的女娃娃,肯定比以前強!”
薛輕竹羞意難掩,貝齒輕咬下唇,隻憋出一個子“嗯。”
程渡目瞪狗呆,厄運符生效了,自己錯怪了小六子,她還在跟系統誠懇道歉呢。
怎麼就生胖小子了?不是,輕竹你怎麼就羞答答的應了?底線呢?
輕竹不會真要和我生娃吧?我是女的啊!怎麼生?問問系統有沒有特效藥?呸呸呸,這是怎麼生的問題嗎?
程渡頭腦風暴,嘴裡的菜也不嚼了。
王嬸見此情形,也明白過來,這傻小子,真隻把人買回來供着??不會是沒大人教,不懂吧!
啧,可真是隻盯菜,吃幹飯啊。等下回去可得叫王福,找時間教教他。
不過這輕竹丫頭應該是有意思的。看着臉蛋羞的,紅撲撲的,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人小兩口的感情問題,得他們自己解決。自己就不跟着瞎參合了。招呼着還在往嘴裡塞鹵肉的臭丫頭,和他們告别。
王嬸她們走後,程渡像是被釘在凳子上,一屁股都挪不了。
這咋辦?要說啥,說我生不了?輕竹會不會懷疑我不舉?
不是,我本來就沒有物件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