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擡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動作:“蛇,怎麼這麼狼狽?”
蛇妖是妖族小隊中的小頭領,實力不凡,不過一兩個時辰不見,就落荒而逃,身上蛇鱗七零八落,傷痕累累。
“呲”得一聲。
蛇頭高高仰起,化作了半個人形,面色不虞:“遇到一個劍修,我不敵他。”
貓妖腳步輕快:“狗耳和獅鬃呢?”
蛇妖幹脆利落:“死了。被一個用刀的砍死了。”
說着,轉頭看見被衆妖圍着的兩個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找樂子玩?”
貓妖吃吃笑道:“這可不是什麼樂子,這——是聖皇血脈。”
蛇妖豎瞳盯着林照,看了片刻,嗤笑不語。
狼妖漫不經心地說:“好了,不要浪費時間,快點解決了。”
林照看看徐甯,又看看手中的骨刃。
平心而論,徐甯确實是對他最好的人。
可現在在生死關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你别怪我。”林照閉上了眼睛,骨刃就要刺下。
不料刺了個空。
徐甯一個翻身,從骨刃下逃生,聲音急促:“我知道劍修是誰,他是我的師兄!”
狼妖沒反應。
倒是蛇妖尾巴一卷,顫住了骨刃:“你仔細說。”
徐甯像是倒豆子一般,生怕說得慢了一點就要被奪去性命:“劍修是饒春白,我的師兄,他邊上跟着的刀修是危衡,他們兩人都是金丹修為。”
蛇妖在兩人身上吃了虧,聽得分外認真,尾尖沙沙作響。半晌,它道:“既然是師兄弟,你們關系應當不錯?”
徐甯用力點了點頭。
蛇妖森森:“那正好殺了你為我兩個兄弟洩憤!”
蛇妖雷厲風行,動作極快,化作一道黑影射=向徐甯。
徐甯咬咬牙,一道藤蔓拔地而起,在面前編織成網,竟擋住了蛇妖的一擊。
蛇咬一擊不成,陰冷地看着徐甯。
狼妖出言阻止:“好了,住手。”他問徐甯,“關于剿妖的隊伍,你知道多少?”
徐甯絞盡腦汁回想,将剿妖隊伍的人數、行蹤暴露得一幹二淨,又将領頭人是誰,隊伍裡有幾個刺頭如數說出。
狼妖聽了,沉默片刻。
原本它以為小重城這些修士都是軟腳蝦,手到擒來,可現在看來,人族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式微,與這麼多修士作對,還是讓它感覺到頗為棘手。
“你有幾分把握能将他們都騙至陷阱中,一舉絞殺?”
徐甯惶恐不安,但命懸一線,也隻能硬扛着說:“七八分把握。”
狼妖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和藹了不少:“甚好、甚好。”他一手又按着林照,“此番能不能立下一番功勳,就看你們二人的作為了。”
……
饒春白為的就是一舉絞殺這一行妖族,特地放蛇妖走的。
等待片刻,這才追尋蛇妖的行蹤前去。
小重城附近山巒重疊,樹影幽深交錯,其中隐約傳來一聲狼嘯。
饒春白垂眸。
蛇類遊走的痕迹分明,地上還散落着零星的鱗片,散發着腥臭的氣息。
正欲追上,又聞不遠處傳來交談聲。
“……我遇到妖族了!”熟悉的聲音響起,驚慌失措,“他們就在前面,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就隻能先跑了……”
分開擋在面前的樹蔭。
徐甯臉色凄凄,身上帶着抓痕,看起來不似作僞。
修士問:“妖族在哪裡?”
徐甯忍着劇痛,伸手一指:“就在不遠處,我師兄還被他們擄走了。”
聽聞妖族手上還有人質,剿妖隊之人立刻動身,生怕去完了一步兇多吉少。
饒春白出聲:“稍等。”
徐甯猛地擡起頭,見饒春白出現,神情不安:“饒師兄……”
修士皺眉:“妖族就在前方作亂,道友何故阻攔我們?”
饒春白拱了拱手:“自然不是,我隻是想,既然他見過前方妖族,為何不問問清楚再動手?知己知彼,方才能攻其不備,不至于當一個睜眼瞎。”
此話有理。
修士态度緩和。
徐甯忙催促:“求你們快去救我師兄。”
修士安撫:“道友莫慌,你先說前方情況如何。”
徐甯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饒春白點明:“你與妖族交手過,看傷勢,應該是虎狼之類的妖族,又怎麼會不知?”
徐甯一想起傷口就吃痛:“是,有個狼族。”
饒春白又問了幾個問題:“妖族有幾數?”
徐甯生怕露出破綻:“七-八人。”
饒春白:“都有什麼妖?”
徐甯:“狼、蛇……還有貓。”
饒春白步步緊逼:“按照你的說辭,應當是與妖族匆忙交手,知道不敵之後落荒而逃,又怎會知道如此清楚?”
徐甯:“我、我……”
面對懷疑的目光,他臉色一白,幹脆假裝受傷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