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沈卿塵果然再未出現。日子如流水般靜靜淌過,轉眼便到了合籍大典。紅綢挂滿殿宇,喜燭映亮雕梁,蘇扶楹穿着繡金鳳的嫁衣坐在鏡前,看着銅鏡裡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恍然想起那日桃樹下,師尊将白玉簪插入她發間時說的話。
"在想什麼?"
熟悉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不知何時,江柚白已站在她身後,大紅喜服襯得他愈發俊朗如谪仙。
夜色漸深,紅燭高燒。
寝殿内,蘇扶楹端坐在床榻邊,指尖無意識地絞着嫁衣上的金線。燭火映照下,她雪白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粉色,金瞳中水光潋滟,連平日裡靈動的貓耳都緊張地貼在發間。
江柚白站在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緊張?"
"才、才沒有!"她嘴硬道,尾巴卻不自覺地纏上了他的手腕。
他低笑一聲,指尖順着她的頸線滑下,停在嫁衣的盤扣上:"那為何在發抖?"
蘇扶楹耳尖燙得厲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嫁衣的盤扣被一顆顆解開,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江柚白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拆一件珍貴的禮物,每解開一顆,便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落下一吻。
"師尊......"她聲音發顫,爪子揪住了他的衣襟。
"喚我什麼?"他含住她敏感的耳尖,舌尖輕輕掃過絨毛。
她渾身一顫,金瞳瞬間收縮成細線:"柚、柚子......"
這個私下裡的愛稱讓江柚白眸光一暗,他一把将她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紅燭搖曳,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他的吻從她的眉心一路向下,經過鼻尖、唇角,最後停留在鎖骨處的鱗紋上。
"這裡......"他的舌尖輕輕描摹着妖紋的輪廓,"很美。"
蘇扶楹羞得想躲,卻被他牢牢扣住腰肢。當他的手掌撫上她纖細的腰線時,她終于忍不住現出了部分原形——毛茸茸的貓耳和尾巴在紅燭下顯得格外可愛。
"現原形了?"江柚白輕笑,指尖撓了撓她的下巴,"看來是為師不夠努力。"
"不許笑......"她羞惱地去捂他的嘴,卻被他順勢壓倒在錦被間。
紅燭燃盡,晨曦微露時,蘇扶楹蜷在江柚白懷裡,累得連尾巴尖都懶得動一下。他輕撫着她汗濕的銀發,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睡吧。"
窗外,最後一朵桃花悄然綻放,像是為這場遲來的洞房獻上祝福。
……
一晃眼離合籍大典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春深時節,天劍宗的桃花開得愈發爛漫。
蘇扶楹蹲在桃枝上,指尖輕點花瓣,露珠便順着她的動作滾落,在晨光中劃出一道晶瑩的弧線。她金瞳微眯,尾巴悠閑地晃着——自從鎖鱗甲完全融合,她對靈力的掌控愈發精妙,連最嬌弱的花瓣都能托起而不傷其分毫。
“楹丫頭!”林七七的聲音從樹下傳來,“你再不下來,這筐晨露可全歸我了!”
蘇扶楹低頭一看,林七七正抱着個青玉罐子,賊兮兮地接住她抖落的露水。那露水沾了桃花香氣,是釀制“醉春風”的上好材料。
“好你個林小七!”她縱身躍下,尾巴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說好幫我釀三壇的!”
兩人笑鬧間,楚清歌抱劍走來,衣袂翻飛間驚落一地花瓣。她瞥了眼青玉罐子,淡淡道:“月華長老昨日問起,他窖裡少了兩壇百年陳釀。”
林七七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蘇扶楹耳朵一抖,立刻後退三步,義正言辭:“我作證,就是她偷的!她還用算盤撬鎖!”
“蘇!扶!楹!”林七七氣得去揪她尾巴,“昨晚誰抱着酒壇說‘七七最好’的?”
——
不遠處,周予安蹲在藥圃裡,正小心翼翼地給一株靈草松土。這草名喚“月見羞”,隻在夜間開花,是他費了好大功夫從秘境中帶回的。聽說其花瓣能安神養魂,他便想着等花開後制成香囊,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