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感覺到周圍人一下子靜了下來,莫名有點不适,他掀起眼皮看了周圍一圈,左手無意識地摸了摸後頸,問了一句:“都幹瞪着老子幹什麼?莫名其妙。”
周圍一圈人這才大夢初醒一般緩過神來,臉上都堆起來谄媚的笑,奉承道:“這不是被白爺您的美貌給震懾住了嗎,您願意逗那omega都是倒貼他。”
“天天那omega那omega的幹什麼,一晚上了就非得提這事是不是?沒别的話你們就滾蛋吧,反正是我請客。”
白青栀不怎麼喜歡這群狐朋狗友,往常他還勉強會和這群人嘻嘻哈哈,但是今天剛被退學,一想到沒有來信的家裡人便相當煩躁,一點耐心都懶得給他們了。
周圍人被他這麼一吼,氣氛頓時便冷了下來——說到底他們也是世家子弟,就算有意讨好白家少爺,也不至于這麼熱臉貼上冷屁股。
白青栀清清楚楚聽到有人輕蔑的嘀咕了一句:“狂什麼,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趕出家門呢。”
白青栀今天晚上莫名的煩躁感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宣洩,他一把抄起桌上的玻璃杯摔在那人面前的地上,冷眼問道:“我看你是嘴賤治不好了是嗎?滾出去!”
那人臉上青白交錯一陣,賴在沙發上沒有動彈,一時也沒人敢插嘴,就這麼僵着。
白青栀冷笑一聲,他知道自己今天有點喝大了,趁着酒勁,他放出來了些信息素,是很冷咧的薄荷味,在這種密閉的空間裡濃郁得幾乎有些辛辣。
周圍一圈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難受,臉上表情各異。
那人率先頂不住了,站起身來,憤憤指着他罵道:“你爹老子不敢放屁,校長不敢放屁,沖我撒什麼氣……”還沒說完就被周圍人攔了下來。
一圈人都站了起來,擠擠嚷嚷地勸架。
混亂中有人對白青栀賠笑:“大家今兒喝多了,都改日再聚吧。”
一群人嘈嘈嚷嚷地出了門,剩下白青栀一個人窩在沙發裡。
這場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轉眼間就剩下桌子上冰冷的幾杯調酒,和一片狼藉的包廂。
白青栀覺得自己好像确實酒喝得多了點,身體裡的酒精帶着冷意一陣陣往外透,他不舒服地甩了甩頭,決定回酒店睡覺。
門外的經理在剛剛的嘈雜裡就早早候着,一見白青栀出門,便笑着躬身上前問候:“白少爺這是怎麼啦?今天晚上沒得盡興嗎?”
白青栀感覺自己腦子暈暈的,走路也有些晃,他不想刁難經理什麼,便隻是敷衍地擺擺手道:“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了。今天先這樣吧,把帳結了。”
說罷,他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随手遞給經理,“我去上個衛生間,你把票給我開出來。”他也沒看經理的臉色,就循着記憶往衛生間去了。
白青栀在會所裡七拐八拐,卻沒看見衛生間的路标,他不得不開始承認自己似乎有些迷路。
他本來就是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一下,這下卻真情實感的有了尿意。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青栀面無表情地想着,旋即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然後在拐角處和人撞在一起。
白青栀本來醉酒了腳步不穩,和人這麼一撞便摔在地上,隻看見一個長發男人站着看着他,目光是若有實質的探究,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要把他燒出一個洞來。
若是平時白青栀一定會和這種人吵起來,但是他剛剛和這人撞上的時候被手肘頂上了胃,現在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讓他無暇顧及男人的目光。
他痛苦地蜷在地上捂着肚子,隻聽到上面傳來男人關切的聲音:“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到你。你要去哪裡嗎?”
“密碼的我怎麼可能沒事”和“你他媽的骨頭是石頭做的”兩句話在白青栀舌尖上轉了幾圈,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也不傻,現在沒人知道他是白家的少爺,周圍也沒人。他現在難受得很,要是惹怒了這人,哪怕這是個beta也能把他吊起來揍一頓。
“沒事,我想去衛生間。”白青栀艱難地從嘴裡擠出來這句話。
“衛生間?”男人若有所思,“你走岔了,我帶你去吧。”
白青栀不想理這人,不過他确實有點站不起來了,“我一個alpha,他能占我什麼便宜?”白青栀如是想。
于是他放任這人把他架起來,很有耐心地陪他往前走去。
白青栀好不容易走到衛生間門口,便毫不猶豫地扒着馬桶吐了起來,甚至都沒來得及關上門。
他隻聽見身後的男人說:“你真不适合來這種地方。”
“扯蛋,”白青栀内心嗤笑一聲,剛要張嘴,卻又一陣惡心,“yue!”